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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耘之樂 五奶屋后有個菜園,春種秋收冬藏,只要有時間,五奶就在菜園里忙活。五奶說,種菜既能聞到植物新鮮的氣息,又可以鍛煉身體,同時還能從中體味到勞動的樂趣。
弄孫之樂 五奶的孫子、外孫女一到雙休日便來五奶家。孩子一來,五奶就放下手里的活,領著孩子家里家外玩,給孩子講故事、一起做游戲。此時,五奶眉開眼笑的樣子讓人羨慕不已。五奶說,與孩子在一起,身上的暮氣一掃而光。常與孩子們在一起,不僅人變年輕了,還可以享受“含飴弄孫”的天倫之樂。
暢談之樂 五奶性情豪爽,平時常與鄰舍嘮家常,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皆在舌尖。五奶說,經(jīng)常與人閑談,既能增長知識、開闊視野,又能鍛煉思維能力。此話說得在理,人到老年容易“自閉”,經(jīng)常與人“話療”,大有裨益。
把帚之樂 五奶手腳麻利,家務活總是自己動手,掃地、洗碗、擦窗戶、抹桌子,每一件家務都做得井井有條。五奶說,做家務可以活動手腳,同時,看著家里家外窗明幾凈,心里也舒坦。
休閑之樂 晴好的日子,五奶會到村外的崗子上走走,剜一把野菜,看一看莊稼長勢,聽一聽玉米拔節(jié)的聲音。崗上崗下,草色青青,清風徐來,五奶身在其中有如泛舟江海。五奶說,沒事時到田里走走,看藍天白云空遠遼闊,看莊稼豐收在望,覺得心胸開闊,有著說不出的痛快!
知足之樂 “知足常樂”。這是五奶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五奶秉性隨和,食不求精、衣不求奢、住不求闊,整天一副隨遇而安的樣子。五奶說,現(xiàn)在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過,咱還有啥不知足的呢,“財過百斗端一碗,屋有千間居一室”啊!
沐發(fā)之樂 五奶三天兩頭便洗一次頭,而且總用涼水。洗時,還要在水中泡些榆樹皮。近百歲的人了,頭發(fā)依然是黑多白少。五奶說,常洗頭不僅潔凈,還可以清目醒神,渾身舒爽。早上洗頭,覺得一天都過得清爽呢!
閱讀之樂 五奶喜歡閱讀,家里人給她訂閱了《中國老年報》《知識博覽報》等報刊,五奶經(jīng)常坐在炕頭拿著放大鏡讀報,讀到高興處還大聲朗讀。五奶說,看報可以開闊知識面,及時了解國內(nèi)外的大事,人老了也不能“躲進小樓成一統(tǒng),不管冬夏與春秋”,而要耳聰目明,這么做有利于身心健康。
飼寵之樂 家里人怕五奶寂寞,就給她養(yǎng)了只小花貓。小花貓?zhí)焯靽迥剔D(zhuǎn),時不時地用毛絨絨的身子蹭五奶的腿,跟五奶跑來跑去地捉迷藏,逗得五奶哈哈大笑,直夸小花貓“仁義”。五奶說,人到老年,養(yǎng)個寵物有利于激活愛心和童心。
那是一幢3層樓房,白樂瀟所在的寢室就在一樓。剛說完一句話,白樂瀟看到床像跳舞一樣晃起來,屋里的東西像甩豌豆一樣四處亂跳。白樂瀟大叫:“地震了!”跳下床就往外跑。
幾乎是跑一步路就栽一個跟頭。有的坐在下鋪床邊的同學比他反應更快,早就跑出去了。大地繼續(xù)搖晃了幾秒鐘,這時候,白樂瀟已經(jīng)出了宿舍門,直跑、左拐,再直跑,又左拐,到了大門口。這時,很多人擁塞在大門里面出不去。一般只能過兩人的大門,現(xiàn)在一口氣要擠過3個人。
快要擠出去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一塊巨大的預制板向他的身體“切”過來,他的左手臂被壓住了,一瞬間,血肉模糊的左手臂只剩下血脈、皮肉、筋絡與他的身體相連。救命的大門前,只剩下一條狹窄的通道,卻被這塊巨大的預制板堵著,唯一可以通過的就是白樂瀟占據(jù)的那一小塊地方。他只聽見身后幾十個同學在喊:“救命?。 ?/p>
沒有片刻的猶豫,白樂瀟用力扯斷血肉相連的左手臂,鮮血洶涌而出?!把土鞯搅宋已矍埃抑挥X得世界末日到了,糟糕了,這下糟糕了?!睅酌腌姾?,他剛跳出被預制板砸成的大坑,出門而去,身后的房子轟然倒塌……
據(jù)30分鐘后趕到現(xiàn)場的白樂瀟父親說,他一到操場上,就找到了白樂瀟的哥哥,見到躺在一塊門板上的白樂瀟時,只見他全身是血,昏迷不醒。他的哥哥說,房子倒塌后,他找到白樂瀟時,人已經(jīng)昏過去了。他的哥哥就和其他人搬了一塊門板抬著他到了操場。
出事那天,鎮(zhèn)里的醫(yī)院全都倒塌了,他的父親只能用一些鹽水為他擦擦傷口,簡單地止血包扎,等到第二天天亮,才用板車將他轉(zhuǎn)運到家所在的騎馬鄉(xiāng),到衛(wèi)生所打了破傷風針。“一路上,血把門板都染紅了。”
他的母親看一次就哭一次。為了安慰母親,白樂瀟說,沒關系,一點都不疼。但轉(zhuǎn)過身去,自己卻蹙緊眉頭一個人挺著。在廣元市做了兩次手術(shù),一次比一次痛,他沒掉過淚。
轉(zhuǎn)院到位于廣州市的解放軍458醫(yī)院,他有了人生中的很多個第一次。第一次吃蛋糕,與幫助他治療的許多叔叔阿姨一起吹了蠟燭;第一次吃麥當勞,廣州的小朋友來看他,用壓歲錢買了《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和雞翅。
5月25日,他一看到本報記者,就沖記者笑了起來,仿佛災難并不存在。他的父親說,他經(jīng)常安慰媽媽,說左臂是“最沒用”的,左腿就有用多了。說自己真的很幸運,應該微笑地去面對生活。災難仿佛讓他一夜長大。
小學就當班長的白樂瀟,家里的一面墻壁上,貼滿了他的獎狀。
他是留守兒童。去年,他的父母從北京打工回來,在家待了幾天后,又要離開家去北京了。夜里,他纏著父親不讓離開,哭著說,能不能不要出去打工了。
后來,父親從北京回來了?!皰炅诵┬″X,就花11萬元蓋起了房子”。建房子的時候,白樂瀟每周五回家,一到家就問家里有沒有活兒干。父親說,“這是當爸爸的該干的事,你不用操心”。白樂瀟笑一下,馬上開始給工人遞磚砌墻,看見啥干啥。
房子蓋好了,還沒住進去,地震發(fā)生了。曾經(jīng)做夢都想當一個董事長的他,現(xiàn)在的理想是當一個地震學家?!斑@樣,就可以提前告訴大家地震要來了,可以讓大家做些準備”。
到廣州的第三天,從疼痛中稍微清醒些的白樂瀟才意識到自己有一只胳膊沒了?!澳翘煸缟掀鸫埠?,我第一次去水龍頭那里洗臉,用手撩水時,突然感覺到左手沒了”,災難變成了噩夢,噩夢終于成為了現(xiàn)實。
在解放軍458醫(yī)院,護士叫白樂瀟“小帥哥”。病房和樓道里掛滿了護士親手疊的千紙鶴。有時候,白樂瀟會到辦公室去,用右手摸摸鼠標,看看掃雷游戲是怎么回事。
一天天過去了,同伴不斷地死去。我擔心,不久的將來,我也會遇到這個危險。雖然面臨著生命的威脅,可我還是努力地生長。后來,砍樹人停止了砍樹,我們的許多兄弟也獲得了重生。
但又有哪個缺德的人,把鐵絲緊緊地捆在了我的身上。隨著身體的長大,我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我仍不放棄生命,仍然堅強地生長著。
我問山伯伯,怎樣才能解脫這個鐵絲的痛苦。山伯伯說,只有憑自己的努力,才能解脫。山伯伯的話使我受益匪淺。我雙手盡量用力張開,咬緊牙關,口中還說著:"努力,努力,一定會成功!"用力吧!我使出了全力,但仍不能解脫這根鐵絲。我不會因為這根鐵絲而不會長大吧!我不會因為這根鐵絲而沮喪吧!我一定會堅強,會像沙漠中的仙人掌一樣不屈不撓;我一定會努力,會像地震中的人們一樣頑強不屈。
――廣州市花都區(qū)樹人職業(yè)技術(shù)學校辦公室凌云
頭發(fā)斑白,情歸何處?離開校園奔波半生,情何以堪?于家不孝,于己愧對妻兒老小,如今沒房子、沒田地、沒積蓄,收入水平只能維持在每天的開支上,望鄉(xiāng)是心中的結(jié),《離家的孩子》唱著《雁南飛》聲聲催,直把心揉碎。
――網(wǎng)友春曉鳥語花
其實,戶籍改革不是目的,關鍵是附著在戶籍背后的那些福利,他們是否能夠享受到?如果醫(yī)保、養(yǎng)老、教育、就業(yè)等問題能夠解決,戶口管理也就是統(tǒng)計人口的一個手段罷了。
――本刊特約評論員 向文軒
我能理解現(xiàn)在的年輕人渴望擠進大都市的念頭和行動。但是我們必須正視的是,大城市都不可能無限制地容納所有憧憬它的年輕人。
不是誰都有資格擠進大城市的,這不是勢利,而是現(xiàn)實。
――時評作者 東方曉白
按某位老兄指出的路“四十歲之前租房”,等我租到房子,才大呼上當。經(jīng)常被房東以各種借口趕來趕去,從繁華的市中心趕到寂靜的郊區(qū),從樓房趕到平房,可謂居無定所;結(jié)婚了,有了孩子就要上戶口,沒有房產(chǎn)證怎么上戶口,沒有戶口將來孩子怎么上學?租住別人的房屋,做飯、招待客人怎么也找不到當主人的感覺,更沒有安全感。
――成都市青春之旅旅行社導游 竇勝利
聯(lián)合國人居組織在1996年的《伊斯坦布爾宣言》中強調(diào):“我們的城市必須成為人類能夠過上有尊嚴的、健康、安全、幸福和充滿希望的美滿生活的地方”。當我們的城市只是變成了鈔票和鋼筋水泥的混合體,當越來越多曾經(jīng)為了理想在這里貢獻了青春的年輕人,在這里找不到幸福感和安全感,這個城市至少是稱不上溫情和完美的。
――武漢大學研究生學院 張晉
他們是沒有“根”的一代,故鄉(xiāng)已經(jīng)衰敗沉淪,永遠回不去了;城市,他們居無定所,漂泊不定。
他們是被“遺忘”的角落――昂貴的商品房,他們可望而不可及;廉價的廉租房和經(jīng)適房,沒有他們的份,只因為他們沒有城市戶口!
他們對于城市的公共事務,沒有發(fā)言權(quán),沒有選舉權(quán)和被選舉權(quán)。他們永遠只是旁觀者,永遠生活在別處,永遠在他鄉(xiāng)!
又是一個跨年夜,紅男綠女以時光的名義相聚,攫取應景的歡樂。他們品類混搭,有藝術(shù)家和藝術(shù)幫閑,有批評家和策展人,有不提問、不討論但更性感、更深刻的家伙,也有隨時氣血兩旺的憤怒老青年。他們都不胖。相對緊致。至少能騙去5到8歲的年紀。他們穿戴的另一個自我,諳熟如何最大程度地耍帥、悶騷、特立,有別于常人。
在海邊的百年德式屋檐下,一個裝滿孤本風物的酒吧里,舉著啤酒瓶,唱著老歌,聽著潮聲,等待跨年。有人輕撫吉他,聲線略含滄桑,正是《一條路》。比文藝多一點痞氣,當年在馬路沿兒上、梧桐樹下彈吉它騙姑娘的感覺倒轉(zhuǎn)而來,煽動力十足,于是,更多的人急吼吼地打開了嗓子,一遍遍附和“走過春天,走過我自己”,似乎要唱盡所有掙扎,超度歲月的須臾。
一把木吉他就是放療法。彈唱者的指指深愛,帶來聲聲如水,如絕望,如低低訴說和沉沉靜默。尤其在不得不面對時間更替的刀鋒處,唱些證詞一樣憂怨的歌,命運的無處可逃仰仗一把吉他竟也能找到出口。就算出處低微,不過是流水線上的復印件,但有了情感的附著、體溫的浸漬,木吉他便有了脾性,成為一條命,可以做伴,可以交談,讓彈吉他的人老有所依,撥弄完一世狂傲,一個人的孤魂繼續(xù)走在朗朗西天上。
連續(xù)地吹瓶之后,有人紅著熱烈的臉,喊,12點鐘聲敲響之前,從一百開始倒數(shù)!
又一次的煽動力,又一次的一呼百應。悲傷的人才是世界的寶藏啊,他們在用最大的氣力比賽興高采烈。
倒數(shù)一百下,很有些繞口。尤其是左腦并不發(fā)達的藝術(shù)動物,往往一碰到數(shù)字就崩盤。左腦負責邏輯思維,右腦負責圖形創(chuàng)意,當然,這不是絕對的,達芬奇的左右腦什么都負責。為了給偉大的倒數(shù)預備體力,讓會計、稅官們知道搞藝術(shù)的也能駕馭數(shù)字,喝暈了唱嗨了的他們軟軟地陷入沙發(fā),陷在用自己的油畫、陶藝、藏品修筑的攻勢里,如一個個暫時倒下的制高點。
這家酒吧除了賣新鮮殺口的啤酒,并無其它花哨的小食。服務少爺很地道,雕塑感的側(cè)臉看上去像個威尼斯剛朵拉少年,熱情里藏著小小傲慢。酒吧空間不大,藝術(shù)真跡鋪排開來,上面簽著天馬行空的名字。在自己的作品前飲酒作樂,一定騷得很有戲文,那些三聯(lián)長窗透進幻彩陽光的下午,那些上玄月當空斜倚的午夜,他們穿著風推門而入,像公獅子母豹子進駐領地一般,狠狠地尋找熟悉的味道。
這是讓人心安的據(jù)點。多年以后,他們甚至愿意在此終老而死,一起去完成《荷馬史詩》的詩意輪回:“他翻倒泥塵,像一棵楊樹,長在洼地里,大片的草澤上,樹干光潔,但頂部枝椏橫生;一位制車的工匠把他砍倒,用閃光的鐵斧,準備把他彎成輪轱,裝上精制的戰(zhàn)車?!?/p>
時間如無影刀一秒秒逼近,在新舊交接的地方留下深不見血的深痕,倒數(shù)一百下結(jié)束,新年來了。
按照約定俗成,這一刻專門用來許下心愿,辭舊迎新。按照現(xiàn)實主義的殘酷手法,從這一刻開始疊加的新年份,不過是為了再一次明證生命的陳舊。一個熱愛生活、熱愛生命的人必然是個堅定的厭世者,每一天,我幸福而絕望地醒來。
2014年1月1日。早晨6點。一夜暴睡的我直接從床上滾到瑜伽墊上,開始打坐。閉著眼,豎起耳朵,心靈音樂家Chinm aya Dunster將竹笛、塔不拉、吉他、人聲混合出浩瀚的平和與神秘,冥想其中,眼前長出了森林,朝陽的金輝正從闊葉罅隙之間透穿而來,5分鐘后,身體自動加熱,血液蓄滿――我正式醒來。
修習完拜日A拜日B,在Dunster的空靈音樂中煮咖啡,澆花喂魚,從冰箱取出昨晚烘焙的芝士蛋糕,切一角入口,含化它的綿潤醇香,一顆抱死的心忽然就軟了下來。明天還要繼續(xù),笑話還要繼續(xù),幸福與絕望同時蔓延開來。作為一個“必須幸福主義”觀念的持有者,最大的幸福秘訣就是懂得放棄和保有妄想。這聽上去真的很矛盾,實然又非?;パa,張弛盡收。懂得放棄就是懂得變通。硬打沖鋒是不靈的。人生并無標準答案,所以,也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保有妄想,相當于自己給自己進貢了一款,讓沖動力不減,隨時制造小趣味,以填補人生的蒼茫?!巴搿辈皇莻€壞詞,它光彩奪目,剛好照進慘淡現(xiàn)實,照見幸福。
層次飽滿的幸福應該包括一點憂傷,憂傷很美麗,很貴氣。我不愿意僅僅做一只幸福的豬。
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活著,所求的不過是安身立命,偶爾耍點小出格以滿足自我標榜的不落俗套,很快又會把自己拉回軌道,豁不出去是保有的底線,也是愚蠢的自省。俗套那么無邊無底,無涯無際,沖破它,需要強大的心力和昌盛的體力,缺一不可之后,還不能缺少死里逃生的運力?!安恢姥芍钡纳w驗怎么會是我等的常規(guī)選項?那些活著就要痛徹心扉的英雄,他們真正經(jīng)歷過生理的末世、內(nèi)心的浩劫,他們漂流而來,憑空放浪,他們是俗套人生的氫氣球,把高處當作尋常的出離,哪怕瞬間即碎,片刻消溶。
國學大師梁漱溟說,一輩子就像斗雞那樣需要漫長的修煉:第一階段,沒有什么底氣還氣勢洶洶,像街頭小混混;第二階段,緊張、好勝,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第三階段,雖然好勝的跡象看上去已經(jīng)全泯,但是眼睛里精光還盛,說明氣勢未消,容易沖動;到最后,呆頭呆腦、不動聲色,身懷絕技,秘不示人。
比照對應,我似乎正在第三階段。熟年當下,“眼睛里的精光”被轉(zhuǎn)換成揚起的嘴角,更多地面帶微笑,我篤定這是抵抗地球引力引起肌肉坍塌的最佳辦法。如果嘴角又上翹,太陽又很好地照著,我在走,行人在走,我們對面相見不相識,心里卻萌生出淺淺的歡喜,就像相遇一棵樹,相逢一朵花――如果是這樣,我就會覺得這日子真值。
惟愿永遠停留在此。不想身懷絕技。不必不動聲色。無所謂失去,只是經(jīng)過而已。也無所謂失敗,只是經(jīng)驗而已。發(fā)動一顆瀏覽的心,看透,仍盡力,然后氣勢未消地活下去。
舅家在河南農(nóng)村。那天舅家客人特別多。中午,因為我是遠道客人,又是姑家親戚,所以我被安排坐在正堂屋,上席。外面其他屋子里,還有兩三桌客人,他們大都是當?shù)乜腿?,被安排在偏席?/p>
安排客人坐定,舅家老表就通知上菜,呼呼啦啦上了七八個涼菜,于是大家都開始夾菜吃。沒吃幾口,我旁邊的陪客就開始端起杯子與我喝。他們用的杯子很小,一杯三錢都不到,對于我這個公認的喝酒“海量”的人,實在小兒科,我根本不在乎。同桌的七八個人依次跟我喝過了,我又反客為主,與他們又依次喝了一圈。在座的人,無不夸我好酒量。
酒過三巡,氣氛熱鬧起來。我身邊一個陪客向另一個陪客說:“開始吧?”另一個說:“中!”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們就把大家面前的酒杯一個一個收了起來,排在我的面前,一一倒上酒,然后有一人,便把手向我伸了過來,說:我先來三輪!我知道他們這是要與我劃拳了。還好,劃拳雖然不是我的優(yōu)勢,但好歹也還能應付,再說,這么小的杯子,喝下去簡直就是毛毛雨,于是便爽快地接他們的拳。我算了一下,就是這一桌人都與我劃三拳,我也能應付下來,所以就放開了與他們伸指頭。果然,這一桌人與我劃完,盡管我輸?shù)枚嘁稽c兒,但總算還是支撐下來了。大家對我的酒量更是贊不絕口,一個個佩服得不行,我自己也覺得自己今天發(fā)揮不錯,當著這么多親戚們的面,露了一次臉。不過從內(nèi)心講,我知道自己也差不多了,再喝怕是也撐不了多久了。
與我們這一桌客人一一喝過,便沒有人再敢與我叫板。隨后,我們這一桌,便有人開始下桌出去了,我以為是那家伙頂不住了,要逃酒了。哪知,那人出去后,從外面桌上又替換一個人進來,坐在我們這個桌上,表叔長表叔短地親熱地叫著,說:聽說表叔的拳劃得好呀,想跟你學習學習。接著不容我推辭,便把手伸過來,要與我劃個四四如意。正在興頭上,酒越喝越大膽,既然這么抬舉咱,那就劃吧。老實說,這么多年來,喝酒我還從沒有遇到過對手,我就跟他們劃:“三桃園呀!五魁首呀!八抬轎呀!……”越喊越精神,越喝越來勁。這一個劃完了,出去,接著又進來一個。再劃,再出去,再進來,再……不知不覺,頭開始晃了,胃里也有種強烈暈車的感覺。要命的是,外面好幾桌子客人,他們還在一個一個往屋里進。
迷迷糊糊地,我看到,桌子上原來還是那八個涼菜盤子,而且都已經(jīng)底朝天了,熱菜居然一個都還沒上,我的胃很難受,我很想吃點熱菜,于是大聲喊老表過來。
老表進屋后,問啥?我說怎么不上熱菜?老表說:急啥哩,早著呢,接著劃接著劃。說罷又出去了。
此時,我胃里很著急,又加上內(nèi)急,想先出去方便一下,回來再跟他們喝。我朝起一站,站不起來,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為了不掉面子,我硬是站起來,強撐著走出屋去。
在屋外,找了半天,沒看到一個茅廁。我就一直朝屋后面走,走著走著,腿一軟,我就歪倒了下去。這一倒,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嘩一下就吐了起來。這一吐, 我感覺好輕松,全身都癱軟了,我就那樣倒著,再也不想動了。眼睛不自覺地就閉上了,天旋地轉(zhuǎn)的,如在夢中,如在天堂。
以沫就那么輕撫著若煙的笑顏,心被幸福填地滿滿的,天空漸漸地暗了下來,墓地里的燈也逐個亮了起來,以沫卻沒有感覺到,眼前她所能看到的只有若煙的笑。
天空最終被黑墨浸染了,黑漆漆地夜空里,只有一盞燈下的墓碑前最讓人動容,終究以沫還是站了起來,笑著對若煙說,“小若,以沫要回去了,記得要來陪我,我一個人很孤獨的……”
以沫戀戀不舍地看著她,轉(zhuǎn)身準備走出墓地,身后的影子被昏黃的夜燈拉的很長,一直延伸到若煙的墓碑前,淡淡的落寞彌散在黑夜里,渲染著那一季末的悲傷。
以沫本來準備想打的士回去的,但由于出門時錢沒帶夠,所以現(xiàn)在沒錢了,轉(zhuǎn)念一想,好久沒有這種漫步回家的感覺了,走在幽靜小道上的以沫,內(nèi)心莫名地很興奮,放眼望去,看著周遭的人流和建筑物,心很寧靜。
驀然,以沫的步伐停止住了,視線一直放在前方不遠處一對戀人的身上,內(nèi)心激起的漣漪越來越大。抬起步?jīng)_上前,抓住那女孩的手,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小若!是小若嗎?”
以沫一把把一個留著長發(fā)的女孩擁進懷里,緊緊地抱著,淚水在她的眼里打轉(zhuǎn),卻不讓它滴落,因為她怕淚落完了,眼前的人也會不見了。她覺得這是一個夢,一個在她剛說過要若煙去陪她的話,若煙就真的出現(xiàn)了的美夢,可是以沫卻希望這不是一個夢,因為手上的觸感、氣息都是久違的熟悉。
……
時間恍惚停滯住了,若煙沒有想到剛從英國回來還不到兩天,就遇見了以沫,其實她想可以晚些再告訴她,其實她都是為了她,想讓她可以做回自己,不用把心只放在她的身上,可惜天意弄人……
若煙尷尬地推開以沫,愧疚地說,“以沫,對不起,騙你,是我的不對,可是這都是……”
以沫再次抱住她,撲鼻而來的氣息是以沫最熟悉的,這次她確定了,這不是夢!這是若煙的味道!以沫忙打斷她的話,高興地說,“不管這是怎么回事?不管這是真是假?我只知道,你一定不會撇下我的!我知道你肯定是舍不得以沫的!所以在我剛說過要你來陪的話后,你就出現(xiàn)了!”
時間停在這一刻的相逢中,欣喜、甜蜜溢滿以沫的胸腔,愧疚、無奈充斥著若煙的心……但相同的是兩人內(nèi)心都有重逢后的喜悅和激動,都有訴說不完的經(jīng)歷……
慕年華從木椅上站起身,微微一笑,“以沫,第三次見面。呵呵……近年好些了吧?”
聽到這個聲音后,以沫沒由來的反感,“怎么又是你!慕,慕,慕什么……”
“年華?!蹦侥耆A輕輕一笑,嘴角掛著一抹優(yōu)美的弧度。
以沫翻了他一白眼,控訴著,“你怎么又和若煙在一起了,離她遠點!”
“為什么要離她遠點?我們都快結(jié)婚了啊!”慕年華皺皺眉頭,感覺以沫在說著一個天大的笑話,好笑地看著她。
“結(jié)……結(jié)……結(jié)婚?!”以沫愣了愣,轉(zhuǎn)頭看向若煙,“真的?”
若煙看著以沫直接的眼神,不好意思地左看看右看看,“……嗯?!逼鋵崳迥昵?,若煙就是喜歡慕年華的,而慕年華對若煙也是有好感的,至于五年后他們會走在一起,若煙覺得并不奇怪,而且這五年里,都是慕年華陪她,她沒有理由不為這些而動心……只是對于以沫的反應,若煙有些躲躲藏藏的。
“結(jié)婚?結(jié)婚?是嗎?”看到若煙輕輕點了點頭,以沫的心有一處很痛,像是被若煙狠狠地鞭打了一般,很落寞很疼。
“不對!不對!小若,你們是在跟以沫開玩笑,對不對?”以沫眼中閃爍著淚花,看看若煙又看看慕年華,內(nèi)心深處驀然地被扯痛。
慕年華不明所以地看著她,不明白為何妹妹結(jié)婚了,她會這樣?難道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幸福嗎?
“以沫,你應該祝福若煙和我啊,我不明白為什么你的表情這么痛苦?”
“你給我閉嘴!”以沫大吼著,眼神兇惡地用手指著慕年華,然后又轉(zhuǎn)身握著若煙的手,乞求著,“小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以沫以后會少管你的私事,所以別再跟我開玩笑了,我禁不起嚇的……”
以沫以為若煙還在怪她事事管著她,讓她沒有自由。其實以沫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對于她的事情非要一次不落的都要明白清楚。
若煙輕輕地抽出手,拂開額前的發(fā)絲,苦笑著,“以沫,我沒有開玩笑……還有,我沒有怪過你,如果以前有,那只能說明我還不懂事,我知道你關心我,把我當親妹妹一樣,所以別跟我說對不起,要說也是我說……現(xiàn)在你能原諒我先前的不告而別嗎?讓你那么傷心,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十二)
以沫沒有說話,眼簾漸漸垂了下來,心很難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因為她看見若煙抬起手拂開發(fā)絲時,手指上戴著一枚戒指,很耀眼,刺得以沫眼角慢慢濕潤了,不想讓淚滴落下來,索性閉上眼睛,有氣無力地低吼。
“原諒?要我怎么原諒你?原諒你離開我投向另一個人的溫暖里,然后把我丟在一邊,任由寒冷把我包裹,自生自滅嗎??。 ?/p>
若煙急忙地抱住以沫的頭,淚水順著眼角滴入以沫的發(fā)絲里,在對她述說著五年來對她的歉疚。
“不是的!我從來沒有要離開你的意思,你知道我一直把你當親姐姐的,可是你的行為讓我很抓狂,你知道嗎?有幾次我都想跟你挑明了,但每當深夜里感觸到你為我掩被褥時,我的心就無法對你狠,所以我只能選擇離開一段時間,讓你做回你自己,只是沒想到這一離開就是五年,也沒想到你對我感情這么厚,讓我深刻體會到有親人的幸福,也讓我很愧疚當時的決定,因為我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了你再次失去親人的痛苦上了……所以我現(xiàn)在明白親人對你的重要性了?”
以沫趴在若煙的懷里,聞著久違了五年的熟悉,淚水沖破了眼簾的阻礙,濕了若煙的衣領。
慕年華站在兩人的一米之外,突然這一刻,他覺得他是那么的多余,她們兩就像是一對互相述說愧疚的戀人,那么的唯美,那么的感人……
想到這,慕年華頓然身體微微一顫,剛才的想法簡直有些不可思議,怎么會把自己的未婚妻跟她的姐姐想成那樣呢?他肯定是自己神經(jīng)短路了。
簡單整理好思維后,慕年華微笑著走到若煙的身后,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別再傷感了,其實如果不是我當時決定把你的手機放在那個傷者身上,你也不會和以沫分離那么久……”
話還未落音,以沫突然掙開若煙,雙眸狠狠地瞪著他,朝著慕年華就狠狠地揮手。
啪?。?!
“慕年華!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以沫不會離開我,不會讓我傷心了五年,更不會現(xiàn)在還要嫁給你!”
五個手指印就那么烙在了他的臉上,慕年華好笑地伸手擦去嘴角的血漬,抬眼看著眼前怒火中燒的女人,突然覺得她很像是后受傷的母夜叉,然后把所有的怒氣全都灑在了他身上,他不知道為什么兩次都有這樣奇怪的感覺。
“我就說,以沫很不理智,最好我們就一直呆在英國,直到她能真正找回自己。”慕年華淡淡地望著以沫,手放在若煙的纖腰上,貌似很委屈的對若煙說。其實,他五年前和現(xiàn)在都不認為以沫真的喪失了自我,不知為何,他就是這么想的。
“以沫,祝我們幸福,好嗎?”
以沫見她如此堅定、面露幸福,艱難地開口,“姐,永遠都希望你幸?!?/p>
婚禮很成功很熱鬧,站在臺上那對幸福的新人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以沫淡然的看一眼笑容燦爛的若煙,默默地走出了酒店……
(十三)
或許,一切都錯了,錯的很混亂,錯的很離譜。
等若煙他們焦急的趕到醫(yī)院時,以沫躺在病床上,大口的喘息著,眼神渙散,半瞇著,緩緩轉(zhuǎn)過頭望向窗外,迷茫一片,她似乎自己擺動著羽翼飛向了天堂……
“以沫,醫(yī)生說,醫(yī)生說……你會沒事的,放心養(yǎng)?。 比魺煱牍蛟诖睬?,泣不成聲,淚水頓時濕了一大片被褥。
以沫淡然地看著她,伸手想要摘去氧氣罩,卻在下一秒被跟隨而來的慕年華伸手按住了,以沫對他微微一笑,慕年華不忍心看到她這樣,就像要宣布遺囑一樣,慕年華的心里驀然很難受,但卻知道她笑容里的話語,手不知不覺的松開了。
以沫還是微笑,艱難地拿去氧氣罩,然后撫摸著趴在床上的若煙的頭,“小若、能、在最后看到、你、一眼,以沫、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若煙聽到以沫的話后,猛抬起頭,拿起氧氣罩就往以沫的嘴上戴,“以沫,先不說話了,好好養(yǎng)病,乖……”
可是戴到一半,若煙卻又把它摘了,因為她看見以沫流淚了,滴滴淚水落在枕頭上,碎成一朵朵殷紅的血花……若煙的心痛了,淚水再一次洶涌。
看著難過的若煙,以沫哭著笑了,伸手緩緩擦去她的淚水,“小若、不哭……你還怪我嗎?不要、怪我,那些都是、因為以沫……”
愛你!在身體被車子撞飛出去的時候,以沫終于明白為何看著他們幸福的笑容,心會很痛……
到嘴邊的話,被以沫硬生生的吞回了肚里,她不想在沒有未來的日子里給若煙不必要的牽念,所以就這樣把那些話埋在心底帶進另一個世界里去。
轉(zhuǎn)頭望著若煙和慕年華等待她說完的表情,以沫又笑了,艱難地拿起若煙的手放在慕年華的手里,然后用盡她全身的力氣握著。
“年華!好、好、照,一定,要,幸福!”
“我知道,我會用一生去呵護若煙的!以沫,你休息一會,有什么話明天再說吧……”慕年華實在不忍心看著以沫那樣痛苦掙扎的表情,反握著她的手安慰她,此刻他也覺察了之前的猜測是對的,以沫對于若煙的愛很特別,那是戀人之間的愛。
“呵呵……我……怕沒有……機會了……”以沫繼續(xù)說著,聲音越來越嘶啞,喉嚨蠕動的越來越頻繁,“小若,抽屜里,有一本、書,是、我寫給你,的!”
話落,慕年華握著的手,就緩緩松了,滑出了他的掌心,慕年華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看著床上眼淚未干的以沫漸漸沉入了夢的深處,若煙愣愣地看著以沫滑落的手,哭喊聲霎時響徹天穹,天地也為之動容,烏云遮蔽,雷雨交加……
“以沫,你醒醒!以沫,以沫,你還沒有聽到我說原諒你!”
“以沫,以沫,你起來,好不好?只要你起來,我就原諒你,什么都不計較!”
“以沫,乖!以沫最聽小若的話了,現(xiàn)在小若數(shù)三聲,數(shù)三聲之后,你就笑著對我說,你是跟小若開玩笑的!”
“一,二,三……以沫你怎么還不起來,別貪睡了,睡多了會胖的!胖了沒人要的……”
“起來啊,起來啊,起來啊……”
“以沫,不要丟下我,我知道先前我也這樣騙過你,你肯定是生我氣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起來嘛,你起來嘛……”
若煙哭笑著搖晃著以沫漸漸冰冷的身體,不斷地對她笑著、哄著、哭著、生氣著……
慕年華站在一旁卻沒有伸手阻止若煙,他知道她們的感情非同一般,以沫對于若煙來說不單單是一個母親,更是一個姐姐,同時失去兩種親人,她的痛是旁人無法體會的,所以他任由她瘋笑著、痛苦著……因為這比她把痛埋在心底要好的多,因為痛過了,心就會好些……
(十四)
又五年后,一個涼爽的秋末。
以沫的遺體被埋在了柏園墓地,那個曾經(jīng)若煙‘躺著的地方’,望著以沫的遺像,若煙苦澀的笑著,輕輕地合上那本記錄著她們點點滴滴的書,彎身拂去墓碑上的飛塵,“以沫,是不是很久以前,你也這樣為我拂去塵埃……那時的我,不懂你為什么對于我的事總要過問,現(xiàn)在的我,終于有些明白了……”
“媽咪,姨是不是睡覺了,為什么她每次都不回答你的問題呢?”這時若煙身后冒出一個五歲大的小女孩,也扎著蝴蝶結(jié),拽著若煙的褲子,困惑地問著。
“慕雨沫,怎么又偷聽媽咪和姨的談話,這習慣不好哦!”若煙微微彎下身抱起慕雨沫,輕輕刮了一下的鼻子。
登時,慕雨沫的小嘴嘟了起來,抱怨著,“什么啊,都是爹地啦,讓我來叫媽咪的,說要趕快走了,否則飛機就要起飛了!”
“哦,那媽咪錯怪我的寶貝了!”若煙微笑著捏捏她的臉,輕啄了一下,“去告訴爹地,媽咪馬上就到!”
看著跑遠了的慕雨沫,若煙回過頭,眼神略顯憂傷,戀戀不舍地看著以沫的遺像,“雨沫是我和年華的女兒,今年五歲了……”
“我要去巴黎生活了,可能短時間不會再回到臺北……以沫,對不起,有空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
說完,若煙深深地閉了一下眼,呼吸了一下這里的空氣,最后感受了一下有以沫在的味道,之后身影就在柏園墓地消失了……
這時以沫的遺像似乎笑了,比原先的笑更甜了。
慕雨沫,雨沫,以沫,雨沫,以沫……
不論是雨沫還是以沫,都是若煙這一生最珍惜的。
無錫新區(qū)實驗小學(原無錫市梅村實驗小學),創(chuàng)辦于1913年,是江蘇省首批實驗小學、江蘇省模范學校、全國現(xiàn)代教育技術(shù)實驗學校,曾兩次獲省人民政府嘉獎。國學大師錢穆曾在校任教四年。
學校目前有兩個校區(qū),占地面積近80000m2,學生近4300名,學校堅持全面協(xié)調(diào)發(fā)展的素質(zhì)教育,致力于學生的全面發(fā)展;堅持科研先導,連續(xù)25年承擔省級研究課題;“為每一個兒童設計課程,讓每一位師生幸福成長”的課程理念,引領學校不斷追求每一位學生的個性化成長,并通過一系列菜單式特色課程的構(gòu)建,為學生的個性化發(fā)展提供機會與可能。
趙:許校長,感謝您接受我們的采訪。在您的簡歷中,有很多頭銜:中學高級教師、江蘇省特級教師、校長、黨支部書記、“許光新工作室”領銜人……在這眾多身份中,對您來說最特殊的哪一個?
許光新:我覺得最特殊的身份是校長,因為校長更多時候是超越了個人的存在,對于一所學校有著特殊的意義。校長之于學校,應是旗幟之于隊伍,號角之于士兵,振臂一呼應者云集……校長顯示出強大領導魅力的內(nèi)在因素則在于他是一個教育的行家。
校長,教育的行家。他雖然不一定會有特級教師的頭銜,但他出現(xiàn)于課堂里――是最優(yōu)秀的教師。在他的教育里,學生人格倍受尊重,情商和智商和諧發(fā)展,個性特長張揚,創(chuàng)新底蘊豐厚。他雖然不一定會有名師工作室領銜人的殊榮,但他出現(xiàn)于教師成長共同體中――是最優(yōu)秀的引領者。在他的帶領下,教師的教育智慧得到培養(yǎng),并保持高昂激情,去提煉教學思想,形成教學風格,鍛煉著書立說的能力,優(yōu)秀教師不斷涌現(xiàn)。他雖然不一定會有課程開發(fā)專家的稱號,但他出現(xiàn)于課程開發(fā)的平臺上――是最優(yōu)秀的排頭兵。在課程開發(fā)的過程中,圍繞熱點、難點、焦點問題,探索和研究策略,走向教師作專題講座,走進課堂上研究課,成為理念的先行者、實踐的指導者和行動的研究者……
校長,教育的行家?!斑€應是常常坐在辦公室里的那個人,因為,他必須有深深的理性思考,必須有戰(zhàn)略的謀劃和宏觀的建構(gòu)。”(成尚榮)校長是學校文化核心理念的凝聚者,校長不但是一個管理者,更應是一個思想家。在位一任,校長留下的恐怕不僅僅是造了幾幢樓房,畢業(yè)了多少學生,榮獲了多少榮譽,更重要的是給學校留下了多少有價值的教育思想財富。所以,校長還應該是善于從書本中吸取養(yǎng)料的人,并對接現(xiàn)實中的現(xiàn)象和問題,走進理性的深刻,去思索有獨特個性的辦學思想。校長是學校教育教學改革的總設計師,作為設計師,要認真思考學校發(fā)展的走向,提出學校發(fā)展課題,規(guī)劃發(fā)展目標,賦予學校新的辦學內(nèi)涵,不斷提升辦學品位。校長要用一顆慧心:善度勢――洞察教改的發(fā)展態(tài)勢,把握教育的本質(zhì)規(guī)律,用一種體悟了的思想去引領學校的發(fā)展,為學校的發(fā)展注入不竭的動力和活力。校長又是一個出色的“指揮家”,通過信任、情感、精神、理想的層面去感召人,鞭策人,在其高尚的道德權(quán)威作用下,建構(gòu)起以價值進行領導、以柔性實現(xiàn)領導、以文化共同體支撐領導的科學“指揮方式”……
校長是教育的行家,更是引領學校、教師、學生發(fā)展的最特殊代表者。
趙:在翻閱無錫新區(qū)實驗小學的歷史后,我發(fā)現(xiàn)學校對兒童個性化發(fā)展的重視歷史悠久。八十年代,學校提出“教好每一個農(nóng)民子女”。新世紀初提出“讓每一位學生幸福成長”,現(xiàn)在又提出“為每一個兒童設計課程”。請問是出于什么樣的考量,使學校能夠這樣一以貫之地重視這每一個“一”?
許光新:是對教育的理解!對兒童的認識!
對教育的理解,我們堅守百年。教育是根據(jù)一定的社會要求和受教育者身心發(fā)展的規(guī)律,由教育者對受教育者給予有目的、有計劃、有系統(tǒng)的影響,以使受教育者身心發(fā)生預期變化的活動。在我們學校發(fā)展的百年歷程中,經(jīng)歷了我國教育改革的不同時期。面對不同時期社會對教育的不同要求,以及教育功能多元化發(fā)展趨勢,我們始終堅守教育本原的核心價值――育人。
對兒童的認識,我們求索百年。而對“人”的認識,我們非常贊同盧梭的觀點“人生而平等,但人生而不同”。兒童是走在成“人”路上的人,都是獨有的生命個體,各有差異,也各有志趣。在學習中,每個兒童都具有自己獨特的生活經(jīng)驗、智力強項、學習風格、興趣愛好和個性特長。因此,孩子們對學習的需求是多樣的、有差異的。教育中,如果我們用一種目標去要求他們,用一種方式去對待他們,用一種課程去發(fā)展他們,就意味著我們對某些個體的不公平。這就要求,我們的教育既要面向全體,又要尊重差異。
“我一特殊之個人,爾一特殊之個人,他一特殊之個人也。應尊重個人之價值,我尊重爾,爾尊重我,我與爾均尊重他,他亦能尊重爾與我,我、爾、他均各尊重自己,人各互尊,又各自尊,各以其所能,發(fā)展‘至大至剛’之天性。個人之天性愈發(fā)展,則其價值愈高?!北贝笮iL蔣夢麟的這段話,強調(diào)了“我”、“爾”、“他”每一個的特殊與價值,他號召我們的學校能遵循這一原則去育人。
對“每一個”的關照,我們接力百年。提出“每一個”,就是強調(diào)教育要關注學生的特殊性。要認識到每一位兒童都有自己的主觀愿望與意志,在實踐中,需要我們?nèi)A聽,去尊重,需要我們因材施教。“為了每一個學生的發(fā)展”始終是我校教育一以貫之的核心價值所在。八十年代,學校提出“教好每一個農(nóng)民子女”,是強調(diào)教育要堅持公平,不論學生的學業(yè)天賦和家庭背景等有何差異,我們都應該為他們提供最適合的平等的學習機會。新世紀初提出“讓每一個學生幸福成長”,強調(diào)了優(yōu)質(zhì)教學機會下,要關注學生成長的質(zhì)量。強調(diào)讓每一個孩子都擁有成功的夢想、獲得成功的機會、體驗成功的幸福感。在探索過程中,我們發(fā)現(xiàn)課程的研究是對學生最真切的關懷。所以,現(xiàn)在又提出“為每一個兒童設計課程”?,F(xiàn)在提出“每一個”,就是強調(diào)兒童個性化發(fā)展是課程設計的基點,也是課程設計的終極方向。為了“每一個”的成長,需要我們在設計課程時以人為本,關注集體教學下的每一個,充分考慮兒童個性發(fā)展的差異化、學習需求的多樣化,努力讓課程去適應兒童。
為了“每一個”,既是學校長期實踐的精要概括,又是學校長期追求的人文理想,是學校精神、學校實踐和學校文化的自然顯現(xiàn)。在不斷的探索和研究中,學校的領導和教師增進著對教育真義的理解,增進著對課程與教學本質(zhì)的領悟,增進和提升著學校的文化品位和實踐境界。百年來,我校始終追隨著“為了每一個學生的發(fā)展”的教育人文理想,我想,以后我們將繼續(xù)堅持這個人文理想。
趙:“為每一個兒童設計課程”能夠發(fā)展學生的多元智能,但我想學校追求的應該不僅僅是這精彩紛呈的表象,更關注的應是“每一個兒童的成長”,那么該用什么方式來衡量或評價學生的成長呢?
許光新:前面談到,“為每一個兒童設計課程”理念的提出,是基于對教育本質(zhì)的堅守、兒童認識的求索及對“每一個”的關照的接力,其核心的追求便是“每一個兒童的成長”。精彩紛呈的表象對于“每一個兒童”而言,好比是植物的花朵,固然十分重要,但我們認為更重要的是它的根,小學教育從事的是根的事業(yè),即學生內(nèi)在的生長。如何評價學生內(nèi)在的、個性化的成長,我們有自己的思考與實踐。
首先是學生評價目的的調(diào)整。必須從過去的以甄別選拔為主要目標,調(diào)整為以了解學生的情智起點、了解學生的發(fā)展困難、幫助學生制訂改進方案為主要旨向;
其次是學生評價領域的調(diào)整。學生評價的領域,一度出現(xiàn)失衡,認知領域(尤其是學業(yè)成績)的評價被過分放大,而情感領域(品德素質(zhì)和心理素質(zhì))及身體素質(zhì)領域的評價則逐漸萎縮,這對小學生的健康成長是極為不利的,更不用談“每一個”的個性化成長。我們加大情感領域和身體素質(zhì)領域的評價權(quán)重,并初步建構(gòu)了校本化、個性化的評價指標。實小學生情感領域的發(fā)展目標特別強調(diào)誠實、熱情、毅力、責任心、專注、感恩、溝通,并有相應的二級指標;實小學生身體素質(zhì)領域的發(fā)展目標是好牙齒、好視力、好體力、好身材。
再次就是學生評價方式的調(diào)整。不管是傳統(tǒng)的紙筆測驗,還是新課程倡導的檔案袋評價、個人成長手冊等,我們認為,每一種評價方式都有其合理性與適用性,為了促進學生的個性化發(fā)展,我們應該在評價方式上拋棄“偏科”思維,采取多元融合的視角,把個體內(nèi)差異評價和絕對評價、常模評價結(jié)合起來,把診斷性評價和形成性評價、總結(jié)性評價結(jié)合起來,把內(nèi)部評價和外部評價結(jié)合起來……針對學生情感領域評價的特殊性,我們嘗試運用表現(xiàn)性評價:提供多種平臺、創(chuàng)設各種情境,如各種藝術(shù)、體育展示活動,各種集會,各種社會場景的模擬等等,鼓勵學生“浸身”其中,盡情表現(xiàn),幫助學生發(fā)現(xiàn)真實的自我,制訂個性化發(fā)展規(guī)劃。
我們希望,通過評價目的、領域、方式的調(diào)整,引導兒童生動、主動、個性化的發(fā)展,讓“陽光”寫在他們的臉上,讓健康伴隨他們的身心。
趙:我將“為每一個兒童設計課程”理解為是對新課程的校本化解讀,同時也是對新課程的一種超越,是一種具有前瞻意識的嘗試,這種嘗試也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在無錫新區(qū)實小我既看到了百年老校的文化底蘊,又看到了她銳意創(chuàng)新的蓬勃朝氣,我想這與學校近百年的豐厚文化和您個人的教育理念都是緊密相連的。那么究竟是學校文化滋養(yǎng)了您的教育理念還是您的教育理念引領了學校文化?
許光新:我很幸運,我工作在新區(qū)實小這所百年老校,她是一塊沃土,給予我不斷成長的養(yǎng)分,她是一座富礦,給予我持續(xù)挖掘的動能;同時,我又深感責任重大,實小深厚的底蘊,激勵我不斷學習、思考,實小開放的文化,呼喚我不斷創(chuàng)新、超越。
從學校文化的“變遷”中,我找尋“不變”的精神內(nèi)核。早在學校創(chuàng)辦初期,鄉(xiāng)村教育家華澄波校長就提出了“敏、毅、誠、樸”的學生發(fā)展目標;四十年代,革命先賢陳枕白校長提出了“立德、立業(yè)、立賢、立功”的校訓,為師生的發(fā)展指明了方向;五十年代,新教育先驅(qū)趙錦文校長明確指出“教育之目的在于造就完善人格”;八十年代,學校提出“教好每一個農(nóng)民子女”,并在省內(nèi)率先開展了《農(nóng)村小學教育整體優(yōu)化實驗》縱向研究三個銜接(幼小銜接、低高銜接、小中銜接),橫向研究五個優(yōu)化(優(yōu)化教育過程、優(yōu)化科際聯(lián)系、優(yōu)化班集體建設、優(yōu)化課外活動、優(yōu)化家庭、社會教育);九十年代,學校開展了《開設微型課程,優(yōu)化課程內(nèi)容和形態(tài)》的研究,進一步把觸角深入到課程領域,針對課程“大一統(tǒng)、滯后性、學科本位”的弊端,嘗試通過開設微型課程把學科體系、社會需求、兒童發(fā)展三者結(jié)合起來,以“微”見大,以“微”求活,以“微”促全;二十一世紀初,實小人再一次走在前列,在第八次《基礎教育課程改革綱要》頒布之前,提出了“為每一個兒童設計課程”的主張,并在國家課程的實施過程中,對教學目標、教學內(nèi)容、教學方法、教學評價進行了個性化的設計。
縱觀學校文化的發(fā)展脈絡,變遷的只是口號及表層操作之“術(shù)”,其處于內(nèi)核的“道”,始終沒變,并且逐步變得清晰起來,那就是如何促進每一個學生的全面發(fā)展、個性發(fā)展、健康發(fā)展。
當歷史推進到十一五,挑戰(zhàn)與機遇擺在我的面前,如何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完成新的跨越?如何搶占教育的制高點,不辱時代的使命?我率領我的團隊,匯聚眾人的智慧,找尋前瞻而又可行的路徑。
經(jīng)過多年的研究實踐,我們深深地認識到,僅僅依靠微型課程的開發(fā)或國家課程的校本化實施,學校的課程體系建構(gòu)顯得不夠完整,也缺乏力量。隨著教師課程校本開發(fā)水平的不斷提升,隨著學生對個性化課程需求的不斷增長,應該構(gòu)建一個更為完整、豐富的課程校本開發(fā)體系。
于是,在我的主導下,課程開發(fā)團隊經(jīng)過無數(shù)次協(xié)商,終于誕生較為理想的課程校本發(fā)展方案。這個課程開發(fā)團隊,包括校長、學校行政人員、教師代表、學校理事會成員、社區(qū)代表、家長代表、學生代表、課程專家等,將匯聚眾人智慧,整合各方資源;這份校本發(fā)展方案,把基于兒童個性的國家課程校本化實施和基于兒童個性的校本課程的開發(fā)兩個方面進行整體聯(lián)動研究,并進行縱橫雙向設計,將努力把課程關懷帶給“每一個”孩子。
趙:特色是學校長期實踐積淀的成果,也應經(jīng)得起時間的驗證,新區(qū)實小的特色又將如何傳承下去?您對學校將來的發(fā)展又是如何規(guī)劃的呢?
許光新:我校“十五”、“十一五”期間的課程主張是“為每一個兒童設計課程”,強調(diào)課程為每一個兒童服務,強調(diào)教師在課程設計中的權(quán)利與責任。在這個主張的引領下,學校構(gòu)建了個性化教學的特色,并打造了一批特色課程群。已有特色如何傳承并創(chuàng)新?我們進一步對課程設計作了深入思考,提出“讓每一個兒童主動參與課程設計”的主張,這一主張是“為每一個兒童設計課程”主張的發(fā)展,更加注重學生主動參與課程設計的意識,更加強調(diào)彰顯學生在課程中的地位,從而充分表達學生的課程意識,捍衛(wèi)他們的課程權(quán)利。我們認為,課程設計主體不僅包括傳統(tǒng)觀念中的課程專家,也不能停留在新課改背景下以教師為主體的開發(fā)模式,還應有充分體現(xiàn)兒童主體地位的前瞻視野。因為“兒童并不只是課程的接受者,兒童也應是自己課程的設計者。他們同樣具有參與課程研究、設計、開發(fā)的能力,更為重要的是兒童本身就是課程(成尚榮)”。課程的設計將更加凸現(xiàn)“每一個兒童”的理念,并體現(xiàn)著類與個體的結(jié)合,我們希望每一個兒童都能夠參與到課程設計中來,讓課程設計過程能充分體現(xiàn)學生群體的意志和聲音。首先,強調(diào)兒童要參與到課程設計中來,成為課程的設計者、建設者和創(chuàng)造者;其次,強調(diào)所有兒童都參與進來,一個都不漏;第三,強調(diào)不同類型的兒童都有自己合適的參與方式和參與程度;第四,強調(diào)每一個兒童主動參與課程設計是一個逐步發(fā)展的過程,量的發(fā)展上是從部分學生的主動參與走向所有學生的主動參與,質(zhì)的發(fā)展上是從表層參與走向深度參與。在國家課程、校本課程、班本課程、生本課程等各個層面,在課程目標、內(nèi)容、方式、方法、評價等一系列連續(xù)性教育實踐活動的變革與建構(gòu)中,實現(xiàn)每個兒童的積極參與,適性參與和建構(gòu)性參與,從而讓兒童的個性得到健康發(fā)展。
站在十二五開局的新起點上,我們將繼續(xù)高舉“為每一個兒童設計課程,讓每一位師生幸福成長”的旗幟,通過“讓每一個兒童主動參與課程設計”更好地推動課程校本發(fā)展,進一步培植“為公、務實、創(chuàng)新、爭先”的校園文化,成為具有個性特質(zhì)的學校,成為領導放心,同行尊敬、百姓信任的學校。
通過課程校本發(fā)展,我們希望,學生個性得到生態(tài)發(fā)展,學生的學習水平得到最大的提高;教師成為課程校本開發(fā)的主體;同時,工具理性、實踐理性、解放理性,在我校的課程校本發(fā)展中得到軟化與融合,表現(xiàn)出一種更為親和與客觀的“面孔”。具體可以這樣描述:學生在學校能得到生態(tài)發(fā)展,即通過多樣化的課程選擇與課程教學,學生個性在廣度上實現(xiàn)多元發(fā)展;在深度上實現(xiàn)充分發(fā)展;在整體上實現(xiàn)和諧發(fā)展,與周圍的環(huán)境(包括人、物、氛圍等)實現(xiàn)共生發(fā)展。
“建設民生政府是堅持以人為本、執(zhí)政為民理念的必然要求?!背鱿〉谑吸h代會的代表們熱烈討論黨代會報告,圍繞黨和政府“著力保障和改善民生,建設民生政府”等話題展開熱議,記者走近來自基層一線的黨代表,傾聽他們的心聲。
三年重建:災區(qū)跨越二十年
省黨代表、青川縣棗樹村黨支部書記羅義碧:老百姓得到的實惠,我們?yōu)膮^(qū)的群眾最有發(fā)言權(quán)。大地震前,我們村收入主要靠村民外出務工,全村有摩托車的家庭不足10戶。幾年重建下來,村民家家住上了新房,茶葉、核桃等產(chǎn)業(yè)也發(fā)展起來了,有的村民還搞起了農(nóng)家樂,增收的門道越來越多?,F(xiàn)在,棗樹村村民日子過得紅紅火火,三分之二的家庭都買上了摩托車,幾個冒尖戶還買了幾十萬元的轎車呢。
省黨代表、什邡市七一中學校長余永武:重建后的災區(qū)城市功能、品位、綠化顯著提高,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有了質(zhì)的飛躍。過去我們什邡城里稍微上點檔次的餐館主要是靠公款消費或婚宴支撐,如今老百姓普通聚會也敢走進好餐館,就在于重建后什邡有了不少新企業(yè),當?shù)厝罕娺M廠務工有了穩(wěn)定收入后也舍得花錢了。
省黨代表、北川縣通口鎮(zhèn)黨委書記趙蓉:災后重建以來,得到各界幫扶關注的北川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創(chuàng)造了3年跨越20年的人間奇跡。一度滿目瘡痍的通口鎮(zhèn)也從廢墟上崛起:震前全鎮(zhèn)通車里程只有20公里,現(xiàn)在達到60公里,實現(xiàn)了村村通公路;有了支柱產(chǎn)業(yè),發(fā)展起5000畝紅心獼猴桃基地,讓百姓安居的同時也能樂業(yè)。
共享成果:少數(shù)民族代表喜談變化
省黨代表、樂山市金口河區(qū)人民法院研究室主任姜萬容:這五年是大小涼山變化最大的時期,在彝族地區(qū)開展的彝家新寨建設、彝家新生活運動,徹底終結(jié)了以前“人畜混居、席地而臥”的落后習俗,實現(xiàn)了“衣服入柜、吃飯上桌、睡覺上床”,讓廣大彝族同胞充分享受了富民惠民的成果。好多彝族群眾家里連衣服、被蓋、桌子、板凳都是黨委政府組織捐贈的,大伙兒都說,黨和政府比爹媽還想得周到。
省黨代表、寶興縣磽磧藏族自治鄉(xiāng)澤根村黨支部書記蘇朝軍:我們澤根村過去只有一條爛泥路,老百姓養(yǎng)的豬都賣不出去,近幾年來政府為村里修好了水泥公路,搞起了飲水工程,使閉塞的小山村和外界的交流方便多了。一些頭腦靈活的村民抓住機遇辦起“藏家樂”,既方便了來村里游玩的客人,又發(fā)了旅游財?,F(xiàn)在村里有大大小小的“藏家樂”70多家,將近三分之一的村民吃上了“旅游飯”,過去只能自產(chǎn)自用的臘肉豬腿,現(xiàn)在要賣七八十元一公斤,老百姓得到的實惠大喲。
省黨代表、涼山州木里縣馬班郵遞員王順友:我當了28年郵遞員,感覺這5年變化最大,偏僻的山村修起了新房,泥土公路變成了標美公路,破舊的鄉(xiāng)中學都修起了新嶄嶄的校舍,寄宿的學生娃娃們幸福著呢!我這是第三次參加省黨代會了,以前從西昌來省上開會都要坐一整夜火車,這一回坐汽車走雅西公路才4個多鐘頭就到了。剛下車時還有點恍惚,啷個這么快就到成都了呀,我不會是做夢吧?
省黨代表、涼山州雷波縣委書記毛德忠:群眾居住條件的變化,是黨委政府踐行民生理念的實踐。自開展彝家新寨建設以來,雷波縣已有3780戶彝區(qū)群眾搬進新居。過去的茅草房、瓦板房、石板房,如今已被粉墻磚瓦、綠樹掩映的彝寨民居取代。
以人為本:困難群眾過上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