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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大學(xué)剛畢業(yè)的時候,我遭遇了一場令人傷痛的感情。這個打擊,令我對身邊的男人產(chǎn)生了強(qiáng)烈的不信任感,在這個物欲橫流的城市,沒有一個人是天生喜歡受傷的,為什么我們不能將自己保護(hù)得更好一點(diǎn)呢?
可是,我內(nèi)心又是渴望愛情的。看著許多朋友起初追求轟轟烈烈的愛情,最終卻都選擇了平淡似水的婚姻,我的內(nèi)心,隱隱有了對平凡夫妻的向往。
29歲生日那天,我對自己許下了一個愿,希望能在30歲時把自己嫁出去。
大概上帝聽到了我的愿望,生日過后一個月,身為出版社編輯的我出差到了長沙,到當(dāng)?shù)亟M稿。有作者拿來一部很有價值的書稿,卻堅持要用他自己推薦的插圖畫作者。于是我就去見這個畫插圖的。
的確,這個叫李克非的人,有一手絕好的PS技術(shù),在蘋果機(jī)上畫出的美女個個毫發(fā)畢現(xiàn),纖細(xì)惟美,媚態(tài)可掬。不過,見面時,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倒不是畫,而是這個人30歲了,居然還像個孩子似的舉止天真。
我們看畫的那會兒,他就自己拿一個遙控車,在房間里自顧自地玩,車子順利沖上坡道,他就歡呼慶祝。在小飯館吃飯的時候,他偷偷拿了人家一個蘿卜,掏出小刀三刻兩畫,就雕出一朵玫瑰花來,遞到我面前,說:“送給你!”
過了兩天,在我的賓館里談事情的時候,突然樓內(nèi)停電了,當(dāng)時就我們兩個人面對面坐著。他摸著黑,問我:“要不要聽我講一個鬼故事?”問完,他就自顧自講了起來,時不時為了配合一下氣氛,還冷不丁地撞我一下,嚇得我尖叫起來,他自己卻躲在黑暗中嘿嘿傻笑。我被他的孩子氣打動了,是的,世上有各種功利的男人,但像他這樣單純而簡單的男人,太少了,我突然之間產(chǎn)生了一種想抱一抱他的沖動。
三天后,我要飛回成都了,他很乖巧地來送我。到了安檢門外,他突然很委屈地問我:“為什么你要走呢?我們在一起多快樂!”我說:“票都買了,能不走嗎?”他忽然一把拉上我,很快樂地往前沖,邊沖邊回頭朝我笑:“那我們把票退了,你不就可以不走了嗎?”
那一刻,我被他簡單的心和簡單的感情打動了,他的手很大很熱,我突然之間有了種很輕松地回到孩提時的感覺。
后來我還是飛走了,提著簡單的行李,隔著玻璃墻,我看到他的眼淚快要流下來的樣子……
我下了飛機(jī)剛打開手機(jī),就接到了他的電話。他在那頭問我:“為什么我不可以愛你,為什么你要走,不顧我的感受?”我忽然覺得,上帝為我安排的那個男人,來了。
二
我們開始了戀愛。
這樣的愛情是很簡單的,就是不斷地思念,不斷地講述這種思念,不斷地在兩地折騰,把航班上當(dāng)班的空姐都認(rèn)了個清楚明白。我們的錢,就這樣花在了電話費(fèi)、交通費(fèi)上,一晃大半年,感情升溫猛烈,錢財損失慘重。
想想,這終歸不是辦法,我提出讓他來成都,因為他沒有固定工作,在電腦上操作,在哪里上班不是一樣?
他起初不肯同意,說是母親有病,得不時照料。結(jié)果,依然是我比他跑得更勤。有一次在長沙,我親耳聽到他哥哥打電話來,說他母親犯了心臟病,叫他去看看,他答應(yīng)了一聲,一轉(zhuǎn)頭又起勁兒地打自己的電腦游戲去了。
這樣的態(tài)度讓我有些窩火,我催了他一天,他也沒挪窩去看看他媽媽。我心想,這哪是因為有老人丟不下,分明是我在他心目中的分量還不夠,要不,就是覺得我這人天生賤,說一聲我愛你,讓你來你就會乖乖地跑到長沙來。我第一次為了兩人這種不安定的關(guān)系發(fā)了很大的火。我指責(zé)他自私,他則說我老逼他,讓他失去了靈魂的自由。
那天我一怒之下,自己跑去看了他媽媽。我真的不明白,這人怎么這樣不在乎親情,也不在乎愛情。他母親是個很慈愛的人,一個勁兒跟我說:“我們克非小,不懂事,你多擔(dān)待他一點(diǎn)。他這人,也沒經(jīng)過什么風(fēng)浪?!痹捖犐先ザ际钦嬲\的,但是我越品卻越不是滋味。
回去以后我跟他攤牌,說他若不肯跟我去成都,我們的關(guān)系就拉倒。
他嘴硬,說拉倒就拉倒,到了半夜,突然爬到我的床上來,抱著我,呢喃著求我:“不要拋下我,我是你的,沒有你我活不了……”女人的心到底是軟的,我知道他在乎我,他舍不得我,我要的,無非是這個答案。可是當(dāng)時為了逼他,我還是硬著心腸說,那,你就跟我走吧,還有啥猶豫,你這樣就是心里沒有我。第二天他被我逼著去買票,過了半個小時,又踅回屋來,看著我,欲言又止。我問他:你想反悔,那我就走。沒想到,他脫口而出的話竟是:“買票,錢不夠……”真的太孩子氣了。那時候,我才知道,這大半年的折騰,他已經(jīng)彈盡糧絕,沒有積蓄了,手上的活兒做了,也不知何時能拿到工錢。但當(dāng)時我還是很有信心,我想,我們兩人都不是沒本事的人,再不濟(jì),各人養(yǎng)活各人總不是什么難事吧?結(jié)果就由我掏錢買了回程票。
到了成都后,他很不適應(yīng),而且總說我父母不喜歡他,讓他很憋屈,他想回長沙,想回家。我蠻橫地對他說:“家,你哪有家,有我在的地方,就是家!”我當(dāng)時真的很想當(dāng)一個悍婦,我想這個男人純是純,但得盡早“斷奶”,否則這輩子我靠誰去?我不狠,他就長不大。
我給他接活兒來干,盡量培養(yǎng)他在本地的業(yè)務(wù)。剛開始他干得挺來勁兒,可不到一個月,他就開始罵我把他當(dāng)苦工。我說:“結(jié)婚要錢呀,你憑什么來愛我!”他就跟我急,說:“你真是個貪婪的女人,有了我的愛還不夠,還得把我這個人也給榨光。”我相信他對我充滿感情,可是吃不得苦的他,一有點(diǎn)累就會松勁兒打退堂鼓,為了達(dá)到目的,就不惜說些這樣任性的孩子話。
到了成都剛兩個月,他就借口長沙有一單工作,得回去跟人家談,自己買了車票就走了。他回去了,就不肯再來了,我在電話里三催四請,他都說:“嘉嘉,我不喜歡成都,要不你來長沙好了,你看我們多相愛呀,在長沙我們一定會更幸福的?!避浤ビ才荩褪遣豢匣貋怼?/p>
我被他說得心軟,暫時放了他一馬??蛇@一去,直到春節(jié)他都不肯過來,每天就在電話里跟我甜言蜜語。
沒奈何,春節(jié)我一天也沒有顧得上陪我的父母,一放假就在春運(yùn)的人流中擠破腦袋直奔長沙。到了長沙,我們一起過得非常愉快,那可能是我們最為幸福的一段時光。每天我會早起給他做早飯,他則一邊跟我聊各種趣事一邊在紙上畫出各種漫畫來,打趣我逗我樂。春節(jié)假期結(jié)束前兩天,我跟他嘆息說,我下個月就滿30歲了,快成一個老女人了。他一下子就樂了,說,你不老,你不就是想結(jié)婚嗎?嫁給我你就是新娘子了,就是新人,再也不是老人了。說完,他順手撿起桌上一只易拉罐的拉環(huán),作勢套在了我的手指上。
我們的婚約,就這樣像一場小孩子玩的過家家一樣,基本上確定了。
春節(jié)過完我飛回成都,兩個月后他等不及,又飛過來接我,然后他又因母親住院被父親叫回了長沙,來來回回,我們又折騰了好一陣,不過婚事終于漸漸有了眉目。
三
我的父母是不太同意我跟他的,理由是他心智太小了,不成熟,很難保護(hù)我,給我一個好生活??墒强粗疫@樣上心,人又倔,他們也無可奈何。
我在父親的擔(dān)憂之中請了兩個月的事假,跑到了長沙。這一次,我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帶去了,就等到了可以辭職的時間,就回來辦手續(xù)。
事前,我處理了單位分的那套房,得到了13萬元錢,加上這些年的積蓄,一共有17萬左右。我偷偷地用自己所有的錢在一個新開盤的小區(qū)為父母定下了一套房子,盡可能地付了房款,余下的才辦了按揭。我想,我這樣已經(jīng)是很不孝了,在父母將老的時候,我卻跑到外地去安了家。
到了長沙之后,李克非跟我說,自己最近手頭很緊。我很有信心地說,從今往后,咱們一個寫稿(我當(dāng)時工作還沒有著落,只能在家寫寫稿賺錢用)一個畫畫,自耕自織地過點(diǎn)小日子吧。他看了我一眼,說,那萬一你的稿費(fèi)一時來不了,我的款收不到,咱們吃什么呀?聽了這話,我挺高興,我想后面的日子苦是苦,但是他倒是開始關(guān)心起柴米油鹽了,男人一逼不是成熟了嗎?
誰知他緊隨其后就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你賣房的錢多少還可以救救急!我老老實實地告訴他,我把錢給父母買了房子了,房產(chǎn)證上寫的也是父母的名字。他的臉色突然之間就變了,問我:那我們以后怎么生活?你怎么不替我們的未來想想呢?我正色道:“李克非,你是個男人,我一個女人都不怕吃苦你怕什么?我沒有帶陪嫁來,至少我嫁的你這個人也是一窮二白,相互扯平,你有什么權(quán)利要求太多?”是呀,我丟了工作來這里從零開始與你過日子,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
可他是真生氣了,當(dāng)天晚上,一句話也沒有跟我說,氣呼呼地開了電腦,一頭栽進(jìn)游戲世界里去了。這惹惱了我,我心想,原來你指望著我來,是要過省心日子的呀,有了矛盾你倒好,自己一個人玩去了,難道我這輩子真是欠了你的?你要真把我當(dāng)成個保姆、大姐姐甚至媽媽,你可是打錯了如意算盤。一怒之下,我氣得摔了廚房里的碗,抓起一摞書沖著他的背就砸了過去,然后一扭頭,就出了門。
出來之后才知道自己任性也是要付出代價的,我忘了帶錢包,身上的衣服也單薄,夜風(fēng)一吹,才想起自己不知該往何處去。
我硬著頭皮打車去了那個長沙作者的家,帶著司機(jī)上樓,請人家?guī)臀腋盾囧X。還好這個作者是個單身,當(dāng)晚還能收留我一下。
我說了我們結(jié)婚的打算,那個作者忍不住地勸我:“這種男人哪能嫁呀?女人到了30歲,就不能這樣子任性了,愛情不愛情的不重要,重要的倒是男人肯不肯對你好?!?/p>
我想想,也是,這輩子能指望李克非來照顧我嗎?他那個長不大的樣子,只有讓人操心的份兒。于是我的心就定了,決定第二天一早就回去收拾東西。我心里不停地慶幸,幸好成都的工作還沒辭,錢也沒有帶過來,至少沒有落得個人財兩空吧。
第二天,我回去拿行李。一開門他就一把抱住我,哭著把我抓得死死的,說:“嘉嘉我找了你一夜,你沒做傻事就太好了,沒了你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而且抱著我哭得撕心裂肺的。人心都是肉長的,我們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哪能對他的話沒有感動?于是我們又恢復(fù)了關(guān)系。但是我從此多了個心眼,不敢在長沙逗留太久了,我想我必須保住我的工作,不然,愛情要是完了,我至少還不至于連工作也丟了吧?
我們的婚期經(jīng)這么一折騰,無限期地往后推了,現(xiàn)在,我們又恢復(fù)到了兩面飛的狀態(tài),他在長沙,我在成都。感情這東西就像鳥兒一樣太容易受驚,經(jīng)過這次降溫,我們的關(guān)系進(jìn)入到了溫吞水的狀況,說愛又彼此相愛,說結(jié)婚又覺得不慎重,于是一拖再拖,激情開始退潮。
遇見陸銘楓是在那個春末夏初日光泛濫的季節(jié),那年的我十九歲,因為得了重病而被家人送到了H市最大的一家醫(yī)院里。
醫(yī)院的長廊內(nèi)彌散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消毒水的味道,一直以來我都很不喜歡這種氣味。說來可笑,因為醫(yī)院里幾乎每天都會有病人去世,所以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下意識地把醫(yī)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和死亡的氣息聯(lián)系在一起。
身旁負(fù)責(zé)推送我進(jìn)病房的護(hù)士小姐一直在寬慰著坐在輪椅上的我,給我講一些輕松而幽默的小笑話,并一直微笑著給我打氣鼓勵我早日戰(zhàn)勝病魔。
其實我是完全沒必要坐輪椅的,但是醫(yī)生卻要求我一直坐在輪椅上靜養(yǎng),真是郁悶死本小姐了,搞得我像個斷了腿的瘸子一樣。
病房內(nèi)很簡約素雅,一塵不染的白色墻壁,如同大海般夢幻的藍(lán)色窗簾,沙發(fā)、電腦、電視之類的家具應(yīng)有盡有,如果不是自己身上穿著的是醫(yī)院的病號服,我?guī)缀跻詾槲沂莵矶燃俚牧恕?/p>
護(hù)士小姐剛把我的隨身物品放置好,就突然聽到隔壁房間內(nèi)傳來杯子之類的玻璃制品被摔碎的清脆聲響,其中還摻雜著一個男子的咆哮聲,隔著一堵厚厚的墻壁我好像隱約聽他在說著什么讓他去死他不想也不要接受治療的話語。
“又開始了?!蹦亲o(hù)士也聽到了隔壁傳來的聲響,便自言自語咕噥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住在隔壁的那人經(jīng)常這樣嗎?”我問。
“嗯,對啊,也不知那人發(fā)什么神經(jīng),整天又吵又鬧讓人不得安生。我看小妹妹你還是換一間病房吧,反正周圍的特等病房還有許多空的,省得他大叫大鬧打擾到你休息?!?/p>
“不用換了,我看這間病房挺好?!蔽覍χ⑽⒁恍?,然后把視線望向窗外一碧如洗的湛藍(lán)天空。
那護(hù)士小姐叮囑了我?guī)拙渥⒁馐马椇蟊汶x開了,此時隔壁房間那人的聲音也弱了下去。想了想,我便搖著輪椅出了房門,準(zhǔn)備拜訪一下那個被護(hù)士稱為發(fā)什么神經(jīng)的病友。
他的房門虛掩著,透過那道縫隙我看到一個衣著華貴的婦人正站在那里用紙巾擦拭著自己臉上的淚水,她的嘴唇一張一合,好像在苦口婆心地勸說著什么。她身旁還站著一位衣裝筆挺的中年男子,從他身上所流露出的成功男人的氣質(zhì),一看就知道是久居上位者。他也在對著對面苦口婆心地勸說著什么,只是看情景他們的勸說似乎沒有成功。
因為門縫過于狹窄,所以我一直都沒有看到我的病友的模樣。這時,一名身穿制服的清潔工拿著打掃工具進(jìn)了房間,估計是去打掃那些玻璃碎片了。
沒過多久那清潔工就出來了,衣裝筆挺的中年男子也扶著那貴婦人出了房門,他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輕聲安慰著淚流不止的她,然后倆人進(jìn)了電梯。
整條長廊又空蕩蕩地只剩下我一個人了,空氣中依舊有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我把輪椅移動到他房門前,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起手敲了敲門。
“進(jìn)來吧,門沒有鎖,”里面?zhèn)鱽砟凶永淠绫穆曇?,“你們不是已?jīng)走了嗎,干嗎還要回來?我不是說過了,我不會做手術(shù)的,你們再怎么說都沒有用……”
他邊說著,邊轉(zhuǎn)過頭來看向我,當(dāng)看到是我時,他突然不再言語了。很明顯,之前他把我誤當(dāng)成了剛才出去的那倆人。
明媚燦爛的光線透過窗落在他的側(cè)臉上,他的發(fā)絲在光線下泛著金黃的色澤,如雪的白衣,英俊的眉眼,帶著一絲冰冷意味的唇角,此時坐在明媚陽光下的他就像是童話故事中描繪的天使那樣,俊秀無比,恍若一個易碎的絕美夢境。
四目相對,長久的沉默。
坐在輪椅上的我率先開口打破了這沉默“你好,我叫趙顏月,住在你隔壁的病房?!?/p>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一直用一種奇怪無比的目光打量著坐在輪椅上的我,他臉上的表情好像在回憶著過去的什么,那表情給我的是一種悲傷中卻摻雜著甜蜜的奇怪感覺。
良久之后,他的嘴角突然上揚(yáng)出一個淡若清風(fēng)的笑容,說:“陸銘楓。”
這是他的名字。
【離雪】
“趙顏月,你知道嗎,你和曾經(jīng)我所熟識的一個人很像很像,在第一次見到你的那一刻,我?guī)缀跻詾槭撬匦抡驹谖业拿媲傲??!彼稍卺t(yī)院長滿了碧綠青草的庭院里,沐浴著暖暖的陽光側(cè)過臉來對我說。
“那你為什么那時沒有把我當(dāng)成是她來探望你了呢?”
“因為,她已經(jīng)死了,就死在我的懷里。”陸銘楓把頭轉(zhuǎn)過去,目光失神地望向頭頂被高樓大廈分割出來的一角遼闊天空,神情無比落寞和悲傷。
“對不起!”我輕聲說。
他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朝我輕輕笑了笑,那笑容苦澀無比,像是一杯沒有加糖的苦咖啡般。在陽光的映襯下,我清晰地看到他眼角處如同水晶般耀眼的水漬,不由得讓我一陣心疼。
在我住在陸銘楓隔壁病房后沒幾天,我就慢慢和他熟識了,我們倆成了名副其實的病友。
我們倆天南海北無所不聊,以此來消磨在醫(yī)院漫長而無聊的時間。
在和他的談話中,我知道了許多與他有關(guān)的事情。他住院是因為他的心臟有問題,需要動一個大手術(shù)。醫(yī)生說了,手術(shù)盡管用上最先進(jìn)的設(shè)備最先進(jìn)的藥物,但成功率仍然很低,不超過百分之三十。并且,醫(yī)生還說了,病人的心態(tài)與手術(shù)成功率關(guān)系很大。
可是,陸銘楓一直都抗拒著做這個手術(shù),為此,他的父母,就是那天我所見到的那對中年男女曾多次來醫(yī)院開導(dǎo)他。他的回答永遠(yuǎn)只有一個,他就算死也不會去做手術(shù)。
每次,他的母親都是紅腫著雙眼離開病房。
陸銘楓的父母也算得上是H市的風(fēng)云人物,經(jīng)營著H市最大的貿(mào)易公司和房地產(chǎn)公司,同時他們手下還有許多家跨國公司。不過就算他們在商界獲得再大的成功擁有再大的名聲,但此時他們在病房內(nèi)也只是一對普通而平凡的父母而已,承受著將要失去自己唯一的兒子的悲痛。
我曾經(jīng)問過陸銘楓,問他為什么不愿做手術(shù),因為醫(yī)生曾說過,如果不做手術(shù),那他最多只有一年的時間可活。
對于我的這個問題,他只是一笑而過,并沒有開口回答我什么。
后來,那是和他認(rèn)識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后,我才偶然得知了他不愿做手術(shù)的原因。他不愿做手術(shù)是因為他一心求死,他害怕手術(shù)會成功,這樣的話他就無法名正言順地死去了。
真是可笑,別人做手術(shù)都巴不得手術(shù)順利成功,可陸銘楓這個怪胎卻擔(dān)心手術(shù)會成功。
可我卻連一絲一毫的笑容都無法露出,聽到這個完全不著調(diào)的原因,我心里所有的卻是如同冬季落雪般的蒼涼和哀傷,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嫉妒。
沒錯,就是嫉妒,我嫉妒著那個和我擁有著相同容貌名叫姜離雪的女子,就是因為她,陸銘楓才一心求死。
姜離雪和他曾經(jīng)是一對感情深厚而甜蜜的戀人,他們和幾乎所有的戀人一樣,有過花前月下和海誓山盟,他們都愿意為對方毫不猶豫地犧牲自己。
事實上,他們也都做到了。那天的街道上,姜離雪奮不顧身地推開了他,自己則像一只輕盈飛舞的彩蝶般被飛馳行駛的汽車重重撞飛了出去,她被風(fēng)拂亂的裙擺如同一段絕美而慘烈的舞步。
沒等來救護(hù)車,她就嘴角帶著微笑在他的懷中永遠(yuǎn)地閉合了雙眼。
此后,陸銘楓一直都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他放棄了所有的治療,像看穿了三千繁華看破了俗世紅塵般一心求死。
或許,他的那一顆心,早就已經(jīng)死了,在他的愛人姜離雪死在他懷中的時候。
那些心臟上的名為悲傷的傷口,再也無法被治療,再也無法愈合。
【藍(lán)星】
醫(yī)院的西北角有著一塊供病人散步休憩的地方,里面種滿了四季常青的金桂樹,碧油油嫩綠綠的小草鋪滿整個地面,各種各樣的芬芳花朵點(diǎn)綴其間。
平日里閑來無事時,我就會和陸銘楓坐靠在金桂樹投落的陰影下,感受著從身邊拂過的如水般柔和的款款清風(fēng),看著頭頂如同水晶湛藍(lán)空曠的天空,直至日影西斜暮色四合。
長時間相處下來,我和他成了一對好朋友。其實我知道,要不是我和姜離雪擁有著相同的容貌,陸銘楓根本就不會理會我,更別談和我成為朋友。
陸銘楓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只孤傲高飛的蒼鷹。我聽護(hù)士說起過他,護(hù)士說她從未見到過待人如此冷漠的男子。在我來到這家醫(yī)院之前的日子里,陸銘楓他都是獨(dú)來獨(dú)往,不愿與任何人交談,每次她去查房時,都會看見他一個人坐在窗臺前,眺望著窗外遠(yuǎn)方的天空,這一坐常常就是整整一天。同時,她也為我可以和他成為朋友而感到無比詫異。
看到她的詫異,我只是苦笑著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是因為這張臉吧,因為這張讓你刻骨銘心的臉,所以陸銘楓你才允許我接近你,走進(jìn)你的世界。
這天外面的陽光很好,清澈透明,像是一匹略帶暖意的金帛籠罩在整片大地之上。
我走進(jìn)陸銘楓的房間內(nèi),不由分說就把他從被窩兒里拉起來陪我出去散步。
路上,陸銘楓一邊整理著自己有些凌亂的衣服,一邊微皺著秀氣的眉頭有些疑惑地問我這么急匆匆地準(zhǔn)備去干嗎?
“出去逛街啊,天天待在醫(yī)院里你不覺得悶嗎?”我頭也不回地回答他。
他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我問:“出去?你的身體受得了嗎?”
我轉(zhuǎn)過頭去沖他一笑,說道“這個你就放心好了,反正都是快要死的人了,還在乎那么多干嗎?天天坐在輪椅上我甚至覺得我的兩條原本完好的腿都快要廢掉了?!?/p>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了想,然后也釋然了:“也對,反正我們兩個也快要死了,也沒有必要顧慮那么多了,趁最后的時間好好兒瘋狂一把才對。”
他微笑著對我說,那笑容溫暖明亮,如同朝陽。
而我,在那一刻,心神完全沉落進(jìn)他的笑容里,無法自拔。
趁護(hù)士不注意,陸銘楓拉著我的手飛快地跑出了醫(yī)院的大門,奔跑時我只聽到耳邊呼嘯而過的“呼呼”的風(fēng)聲,兩旁的景物飛快地倒退,視線變得模糊,那一刻,我甚至恍惚覺得我們是在踩著風(fēng)前行。
陸銘楓還抽空朝后面的我擠了擠眼睛,他開玩笑地對我說:“趙顏月,你看我們像不像古代愛情故事里的一對亡命天涯的情侶?”
我一聽,心跳驟然加快起來,假裝無意抬起頭想看一看說這話時他臉上的表情,可是他早已把頭轉(zhuǎn)了過去,我所能看到的只是陽光下他輪廓柔和的側(cè)臉。
好像是被自己的笑話給雷到了,一遠(yuǎn)離醫(yī)院停下步伐后,他就后知后覺地大聲笑起來。
然后,我也跟著很沒心沒肺地大笑著,笑得眼淚都快從眼角流出來,沒有形象得如同一個女瘋子。
我想那天在街道旁的行人都被我們倆給嚇著了,也對,任誰在大街上看到兩個穿著醫(yī)院病號服的人站在那里像瘋子一樣相對著大笑,都會在心里小聲嘀咕一聲神經(jīng)病?;蛟S,他們心里還會在想這兩個穿著病號服的人是不是剛從某個精神病院里偷偷跑出來的。
頭項上是昏暗的暖橘色燈光,輕緩的鋼琴樂曲如同流水般緩緩從身邊流淌過去,身處在這樣安逸的環(huán)境內(nèi),心境也變得平和起來。
我和陸銘楓對坐在臨窗的位置,透過高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見外面街道上路過的形形的行人。
這家咖啡廳名叫“藍(lán)星”,是陸銘楓帶我來這里的,他說他非常喜歡這間咖啡廳的環(huán)境和氛圍,以前他沒事時就經(jīng)常來這里坐坐。
看到陸銘楓,藍(lán)星的女老板微笑著朝這里走了過來,妝容精致的她面帶笑容道:“陸先生、姜小姐你們可是很久都沒有來光顧我這家小店了喲,我還以為你們已經(jīng)忘了藍(lán)姐了呢?!焙苊黠@,這家店的老板和陸銘楓是老相識了,或許是我外貌和陸銘楓的前女友實在太相像的緣故,她竟把我錯認(rèn)成了姜離雪。
對于這個誤會,陸銘楓卻很奇怪地沒有去點(diǎn)破,他朝那個自稱是藍(lán)姐的女老板揮了揮手道“藍(lán)姐,老樣子,一杯冰拿鐵,不加糖?!?/p>
藍(lán)姐又笑瞇瞇地看著我問“那姜小姐你呢,也是老樣子嗎?想吃什么隨便說就好,今天藍(lán)姐我請客?!?/p>
我實在不知道她口中所說的老樣子是什么,因為我并不是真正的姜離雪,最后,我點(diǎn)了一份香草冰淇淋。
聽到我要了香草冰激凌,藍(lán)姐她拍了拍我的肩,仍是微笑著說“這么長時間,姜小姐你口味還是沒有變啊。”
她招來店里的服務(wù)生,把東西吩咐了下去,然后她便自來熟地坐在我的身旁,和對面的陸銘楓閑聊著話。
等拿鐵和冰激凌上來后,藍(lán)姐就起身離開了,她還另外贈送了一份果盤給我們。
等她走遠(yuǎn)后,陸銘楓目光有些復(fù)雜地看著我問:“你……你也喜歡香草冰淇淋?”
聽到那個“也”字,我瞬間明白了,那個她也一定很喜歡香草冰漠淋,不然的話他不會這么問我。
“你們兩個真的很相像,”陸銘楓再一次對我說了這句話,“從前的時候,我和她每一次來這里,她都會點(diǎn)上一份香草冰激凌?!?/p>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癡癡看著我,眼眸里是幾欲流溢出的悲傷和柔情,也許在那一瞬間,他完全把我當(dāng)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的目光讓我不知所措,我低垂著頭,手指在桌子下不自覺地收緊。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間很想流淚,在淚水快要控制不住落下的時候,我抬起頭,用有些顫抖和哽咽的聲音對他說:“陸銘楓,我的名字叫趙顏月?!?/p>
他被我的話驚醒,一瞬間恢復(fù)了清醒,他面色微紅有些尷尬地說“剛才,剛才真是對不起,我有些失態(tài)了?!?/p>
“沒事的啦,誰都知道你和你前女友的感情。”我裝作毫不在乎的模樣對他極力露出一個自認(rèn)為很燦爛的笑容,那些欲流出的淚水,都被我硬生生地逼回了心里。
“這里好悶,我們出去走走吧?!绷季玫某聊?,我開口說。
【舊地】
從光線暗淡的藍(lán)星咖啡廳內(nèi)走出去,屋外明亮而燦爛的陽光顯得有些刺眼。
已是正午,寬闊的街道上行人有些稀少,我和陸銘楓像無家可歸的流浪者般在道路上漫無目的地游蕩。
陸銘楓一直都落在我的身后,低垂著腦袋連路也不看,眉頭緊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我一連喊了他幾次他都沒有聽見。
我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手臂:“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這時候他才肯抬起一直低垂著的頭:“沒什么事,我只是……”話剛說到一半,他臉色就突然間變得刷白,沒有一絲血色如同一張白紙。
“你怎么了?”我發(fā)覺了他的不對勁,趕忙問道。
他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聲音,只是目光失神地看著這車輛往來的街道,夢囈般喃喃自語道:“這里……這里……就是這里,都是因為我,不然離雪她也不會死,死的人應(yīng)該是我才對,我才是那個應(yīng)該被汽車撞死的人?!毖蹨I順著他的臉頰不停落下,他眼眶通紅狀若瘋狂地大叫著。
忽然,他捂著自己的心口,一臉的痛苦表情,連呼吸也變得紊亂起來,身體搖搖欲墜。
我傻,我真傻,我為什么無意之中會走到這里――姜離雪死去的地方。醫(yī)生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地叮囑過,陸銘楓的心臟不好,不能受到大的刺激,不然會危及他的性命。
一瞬間,我急得眼淚在眼眶里不停打轉(zhuǎn),我連忙一邊扶住他,一邊朝路過的行人和車輛大聲呼救。
昏迷中的陸銘楓突然緊緊抱住我的身體,他抱得是那樣的緊,像是要把我和他融為一體。他一直在我的耳邊說著“離雪,對不起”這五個字,他的炙熱淚水掉落在我的肩上,在衣服上暈染開一大片一大片的潮濕。
病房內(nèi),陸銘楓躺在病床上,手背上吊著輸液管,鼻子上戴著氧氣罩。
經(jīng)過醫(yī)生們的極力搶救,總算把他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醫(yī)生們還說,幸虧送得及時,要是再晚一會兒就算華佗再世也救不回來了。
我守候在他的病床旁,等待著他從昏迷中醒來。
病房的門被打開了,進(jìn)來的是陸銘楓的母親,很明顯,她一接到醫(yī)院的電話就匆匆忙忙地從公司趕來了,她的妝容都被淚水給弄花了。
“你這個害人精,干嗎要害我的兒子?你是想他死啊?”她一邊叫喊著,一邊揚(yáng)起手,耳光鋪天蓋地地落在了我的臉上。
我沒有躲避,任由耳光落在我的臉上,我差點(diǎn)兒害死了陸銘楓,現(xiàn)在他的母親這樣打我我反而會好過一些。
“住手!”忽然一個虛弱的聲音道。
我扭過頭去一看,說話的原來是陸銘楓,估計是剛才的吵鬧聲讓他從昏迷中醒來了,原本戴在他鼻子上的氧氣罩也被他拿了下來。
“媽媽,你先出去吧?!?/p>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我有話要對她說?!标戙憲魉焉碜涌吭诖差^,語氣有些冷硬,看他的樣子,好像因為他母親打我耳光的事生氣了。
最終他的母親還是離開了病房,一時間,房間內(nèi)就只剩下我和陸銘楓兩個人了。
病房內(nèi)的氣氛突然間變得奇怪起來,陸銘楓又虛弱著聲音開口對我說“坐到我旁邊,好嗎?”
“對不起?!眲傄蛔拢揖蜐M懷歉意地對他說。
陸銘楓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話,他反而伸出手來,輕輕碰了碰我有些腫的臉頰,然后柔聲問我:“痛嗎?”
我搖了搖頭,可淚水卻突然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我想我那時的樣子看起來一定很狼狽,可就在那個時候,陸銘楓居然做了一個讓我無比意外的動作。
他突然單手將我攬在懷里,在我耳邊輕聲對我了一句話,他說:“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我完全怔在了那里,大腦像是短了路般一片空白。
“可以做我女朋友嗎?”他又說了一遍。
清晰回響在耳邊的聲音和隱隱作痛的臉頰告訴我這并不是一個虛幻的夢境,之前的我曾在無數(shù)個夢境里幻想過這樣的場景,那時夢境里的我總是欣喜若狂,可是,當(dāng)這一切真正發(fā)生在現(xiàn)實中時,我卻猶豫了膽怯了。
原本在夢境里無數(shù)次脫口而出的“我愿意”,在現(xiàn)實中卻硬生生地突然問變成了“為什么”。
“因為我愛你?!?/p>
我看著他的眼睛,然后從他的臂彎里掙脫出來,緩緩對著他搖了搖頭,說:“不,你不是愛我,你只是愛著和我有著相同容貌的姜離雪?!?/p>
他沉默了,眼眸里的光芒也驟然消弭無蹤,良久之后,他沙啞著聲音對我說:“或許,我一開始對你有好感是因為你和離雪有著相同的容貌,可是,隨著這么長時間的相處,我卻發(fā)覺自己開始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你。我經(jīng)常會做這樣的一個夢,夢境中離雪站在我身旁對我微笑,溫柔地呼喚著我的名字,可當(dāng)我把她抱在懷里準(zhǔn)備親吻她時,她卻突然間變成了你。呵呵,聽起來很可笑吧,可那時的我卻一直在自欺欺人,我騙自己說我不愛你,我愛的只是離雪??墒?,就在白天我的心臟病發(fā)作快要死去的時候,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卻是離雪和你兩個人的身影。在我心中,你就是你。我知道我們倆的生命都快走到盡頭了,我不想在最后的生命里為自己留下遺憾,有些話如果不向你說,我至死都不會原諒自己。”
“你還愛姜離雪嗎?”我問他。
他沒有絲毫隱瞞:“愛。”
“那你心里有屬于我的一個位置嗎?”
他點(diǎn)頭。
我笑了,笑得晶瑩的淚水不停掉落,在地面進(jìn)濺破碎:“好,那我答應(yīng)你,做你陸銘楓的女朋友?!?/p>
他也笑了:“趙顏月,謝謝你,在我生命的最后一段時間里留下最濃墨重彩的一筆,陪我直到生命的盡頭?!?/p>
陸銘楓,你永遠(yuǎn)都不會懂那夜我眼淚里所蘊(yùn)涵的東西。
就像,你永遠(yuǎn)都不懂我的心一樣。
對不起,還有,我愛你。
【離去】
我曾經(jīng)對陸銘楓說過自己的病情,我說我的骨髓出了問題,和他一樣,至多活不過一年。
成為陸銘楓的女朋友后,我變得很開心很快樂,或許是因為彼此都要面對死亡的原因吧,我和他都很珍惜這最后的在一起的甜蜜時光。
我們在醫(yī)院里滿溢著清香的金桂樹下緊緊依偎在一起,看日出,看落葉,看晚霞,看日落,看陽光下彼此帶笑的側(cè)臉。
冬季的某天,遠(yuǎn)在國外的父親給我打了個電話。因為前一天我把電話遺落在了陸銘楓的病房里,所以陸銘楓接了電話,電話中父親的第一句話就是:“月月,我在國外的醫(yī)院找到了和你完全相匹配的骨髓,醫(yī)生說做手術(shù)的話你就可以健康地活下去了?!?/p>
從天而落的純白雪羽紛飛在天地間,視線里是白茫茫的一片。
醫(yī)院里的長椅上,陸銘楓躊躇了良久,緩緩開口對我說:“顏月,你去國外做手術(shù)吧,你爸爸說那里有與你完全匹配的骨髓?!?/p>
說完,他苦笑了下,低下頭繼續(xù)開口說:“老實說,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一直在猶豫是否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因為我怕你會拋棄我讓我獨(dú)自一人去面對死亡。沒錯,我很自私,自私到想要你陪我一起去死??墒?,后來我想了整整一夜,我才發(fā)覺我錯了,愛一個人,應(yīng)該是盡力讓她活得更好。我應(yīng)該高興才對,為你有可以繼續(xù)活下去的機(jī)會而高興。”
“我不會去國外做手術(shù)的,與其一個人活下去,那我寧愿和你在一起直到生命終結(jié)?!?/p>
“別做傻事了,你一定要活下去,就當(dāng)是為了我?!?/p>
我語氣堅定地道:“要活兩個人一起活,要死兩個人一起死!”
他長嘆了口氣,緊皺著眉頭,也不知在想什么。忽然,他轉(zhuǎn)過頭來對我說:“顏月,其實我的心臟也可以做手術(shù),只要手術(shù)成功,那我也可以繼續(xù)活下去,只是……”
“只是什么?”我問。
“只是那手術(shù)成功率太低了,我怕……”
我緊握住他的手,說:“我等你做完手術(shù)再去國外,如果你手術(shù)失敗了,那我就不去國外做手術(shù)了。陸銘楓,就當(dāng)是為了我,你一定要活下去。我希望我們兩個人可以一起活下來!一定要!”
三天后,陸銘楓被推進(jìn)了手術(shù)室,臨進(jìn)手術(shù)室前,我們還互相做了個代表著勝利的“V”形手勢。
手術(shù)整整持續(xù)了六個小時,我和陸銘楓的父母就一直坐在手術(shù)室外坐立不安地等待著,六個小時后,主刀醫(yī)生從手術(shù)室中出來了。
剛走出手術(shù)室,醫(yī)生就笑容滿面地開口道“病人的求生欲很強(qiáng),連帶手術(shù)的成功率也提升了不少,恭喜你們,手術(shù)很成功!”
聽到這個消息,我一直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如釋重負(fù)的感覺,陸銘楓的父母也瞬間喜形于色。
“這次的任務(wù)你完成得很成功,這張500萬的支票你拿著,我們陸家不差錢,”陸銘楓的父親從皮包中拿出支票簿,撕下一張放在坐在椅子上的我的腿上,“好了,趙小姐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陸銘楓是我的兒子,將來是要繼承我的全部事業(yè)的,我不希望見到將來你出現(xiàn)在我兒子面前糾纏我兒子的情況。知道嗎?”
我拿起支票,放在手中用力地握緊,然后又松開。
“知道了,我會消失的。還有,謝謝你的報酬,我替我重病的母親謝謝你?!?/p>
說完,我拿起腳下早已準(zhǔn)備好的行囊,向醫(yī)院外的蒼茫夜色中走去。
一出醫(yī)院的大門,迎著冬季寒冷的晚風(fēng),炙熱的淚水就忍不住地洶涌而下。
我騙了陸銘楓,從一開始就騙了他。我根本就沒有得病,我會住院,完全是他母親一手安排的。
其實也算是巧合,我的母親得了重病,可是長時間的治療家里早已連看病買藥的錢都沒有了。那天,我在院長那里懇求他不要停用我母親用來續(xù)命的藥物,就在這時,陸銘楓的母親也為了她兒子的事來到了院長的辦公室。
她看到了我的樣子,眼前一亮,因為我的容貌實在和陸銘楓的前女友太像了。
然后我們進(jìn)行了一場交易,她出錢幫我的母親繼續(xù)治療,而我,幫她喚醒陸銘楓的求生欲,讓他接受手術(shù)。
我沒有什么在國外的父親,我的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而那通電話,只是故意安排讓陸銘楓接到的罷了。
其實還有一件事我放在心里什么人都沒有告訴:其實我早在十七歲時就見過陸銘楓,只是那時的我并不知曉他的名字。
兩年前某個秋季的夜晚,獨(dú)自出門的我被幾個小混混兒強(qiáng)拉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后來是偶然從那里經(jīng)過的陸銘楓聽到了我的呼救聲,他奮不顧身地沖進(jìn)巷子里救下了我并保住了我的清白。
那一晚,我站在一旁,看到他的手臂被一個小混混兒用刀劃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狹長傷口。
從那晚以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也同樣沒有忘記過他。
事隔兩年后,我終于再次見到了他,同時也知曉了他的姓名,陸銘楓。
直到現(xiàn)在,他的手臂上還是有著一道無法消除的疤痕。與其說這是疤痕,倒不如說這是一道印記,一道讓我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找到他的印記。
陸銘楓,真的對不起,我欺騙了你那么多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由始至終我都從沒欺騙過你,那就是,我愛你。
歸隱后悠然自得的生活。文中這樣的句子是 。(2)《使至塞上》一詩描寫大漠獨(dú)特之美的詩句是:
, 。(3)《渡荊門送別》一詩表現(xiàn)詩人思念家鄉(xiāng)的詩句是: , 。7.在下面語句間連線,使之構(gòu)成四幅對聯(lián)。A、黑發(fā)不知勤學(xué)早 a、水性淡泊是我?guī)烞、無邊落木蕭蕭下 b、白首方悔讀書遲C、四面荷花三面柳 c、不盡長江滾滾來D、竹直心虛乃吾友 d、一城山色半城湖二、閱讀(一)閱讀下面文字,完成相關(guān)問題。自三峽七百里中,兩岸連山,略無闕處。重巖疊嶂,隱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見曦月。至于夏水襄陵,沿溯阻絕?;蛲趺毙?,有時朝發(fā)白帝,暮到江陵,其間千二百里,雖乘奔御風(fēng)不以疾也。春冬之時,則素湍綠潭,回清倒影。絕巘多生怪柏,懸泉瀑布,飛漱其間,清榮峻茂,良多趣味。每至晴初霜旦,林寒澗肅,常有高猿長嘯,屬引凄異,空谷傳響,哀轉(zhuǎn)久絕。故漁者歌曰:“巴東三峽巫峽長,
猿鳴三聲淚沾裳?!?8.解釋文中下列字的意思。(1)肅: (2)屬:(3)引: (4)闕:9.第二段中寫江水水流湍急的句子是:
后來唐朝的李白有兩句詩與此處的意思相近,李白的兩句詩是:
10.文中”清榮峻茂”一句寫了 _______個對象,它們依次是 ______ 、 _______、 _______、____
。11.把下列句子翻譯成現(xiàn)代漢語。(1)自非亭午夜分,不見曦月。
(2)空谷傳響,哀轉(zhuǎn)久絕。
12.古人常用“三”形容多,如文中“猿鳴三聲淚沾裳”。請再舉兩個含“三”、其含義也是表示“多”的成語或
詩句。
(二) 閱讀下文,回答問題。比較閱讀甲文《答謝中書書》和乙文《記承天寺夜游》,完成以下各題題。 【甲文】山川之美,古來共談。高峰入云,清流見底。兩岸石壁,五色交輝。青林翠竹。四時俱備。曉霧將
歇,猿鳥亂鳴;夕日欲頹,沉鱗競躍。實是欲界之仙都。自康樂以來,未復(fù)有能與其奇者。 【乙文】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戶欣然起行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懷民亦未
寢,相與步于中庭。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閑人如吾兩人
者耳。13.用“/”為文中畫線句子標(biāo)出停頓。 解衣欲睡月色人戶欣然起行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14.解釋下列加點(diǎn)的詞。 (1)曉霧將歇( ) (2)未復(fù)有能與其奇者( ) (3)懷民亦未寢( ) (4)但少閑人如吾兩人者耳( )15.用現(xiàn)代漢語翻譯下列句子。 (1)沉鱗競躍。
(2)相與步于中庭。
16.填空。 (1)甲文寫景動靜相襯,其中通過生命活動的描寫,為景增添動感的語句是“__________”和 “__________
”。乙文寫景的名句是“__________”。 (2)甲乙兩文都寫了自然景物,甲文描繪了“之美”,乙文描寫了“之美”。但兩文表達(dá)的思想感情
有所不同,甲文表達(dá)了作者的思想感情;乙文則把賞月的欣喜、漫步的悠閑、貶謫的悲涼、人生的感慨等微妙復(fù)
雜的思想感情濃縮在文中“__________”的語句中。(三) 閱讀下文,回答問題。荷花之迷荷花何以出淤泥而不染?是因為荷的表面十分光滑,污垢難以停留?不是,科學(xué)家用掃描電子顯微鏡觀察,發(fā)現(xiàn)荷
花的花瓣表面像毛玻璃一樣毛糙,盡是20微米大小的“疙瘩”。這一被稱為“荷花效應(yīng)①”的發(fā)現(xiàn)給人意外的啟
示。它啟發(fā)人們?nèi)パ兄仆苛虾陀推?,使墻面像花一樣不受污染,永保鮮艷色彩。荷花能自身加熱,即使外界溫度
降到10℃,它也能保持花朵內(nèi)35℃的溫度。一株盛開的荷花可提供1瓦的功率。這一能量來自荷花細(xì)胞內(nèi)能發(fā)熱的
線粒體——細(xì)胞的“動力機(jī)構(gòu)”。荷花的自身加熱有利于花粉傳播,荷花有一種潛藏于蓮子的旺盛的生命力。科
學(xué)家用一顆1288年以前的古老蓮子培育出新的健康荷株。沉睡了近千年的古蓮子在4天后長出嫩綠的新芽??茖W(xué)家
從千年古蓮中離析出一種酶,發(fā)現(xiàn)是這種酶在修理細(xì)胞本身的蛋白質(zhì)損壞造成的缺陷。倘若能從蓮子中分離出負(fù)
責(zé)修理“衰死損壞”的基因,不也可以把這種基因移植到其他植物乃至人身上,讓人類的不老夢想成真嗎? 【注】①效應(yīng):物理的或化學(xué)的作用所產(chǎn)生的效果。 17.文中說到“荷花效應(yīng)”。根據(jù)有關(guān)文字對“荷花效應(yīng)”作出解釋。
18.荷花有一種潛藏于蓮子的旺盛的生命力,其原因是什么?
19.這段文章說明了荷花的哪幾個特點(diǎn)?
(四) 閱讀下文,回答問題。人性的 ①這是個不大的小鎮(zhèn)。中午的街道寂寥無人。樹葉都打著卷,暗淡而倦怠地耷拉著。偶爾有一陣風(fēng),也極微
小極細(xì)弱,還未感覺到,就消逝在熱氣中了。 ②店鋪的男人不禁有些困乏,趴在柜臺上打起盹兒來。朦朧中,他被一陣聲音驚醒??块T的地方,一個年輕
人正向里邊探頭探腦地張望著。他正要問些什么,年輕人突然又退了出去。他警惕地四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鋪面
,發(fā)現(xiàn)并無異樣。他正要繼續(xù)打盹,年輕人又探頭進(jìn)來。 ③“你要買點(diǎn)什么?”他不失時機(jī)地問。 ④“我,我……”年輕人有些慌亂,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什么來。他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就仔細(xì)打量起
這個年輕人:除了滿身的疲憊和蓬亂的頭發(fā)外,穿戴還算整齊;最顯眼的,是他背后的那把古琴,顏色紅紅的,
像一簇火焰在燃燒。 ⑤“你到底有什么事?”這次問話時,他故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耐心些。 ⑥“我,我是個學(xué)生,要參加來年高考,考試之前,我想去市里師范學(xué)校找個老師輔導(dǎo)輔導(dǎo)……”男人很機(jī)
敏:“那你是問去市里的路吧?” ⑦“不,不,我不是……我父親老早就去世了,母親養(yǎng)我已經(jīng)很吃力了,我想,我想為您彈支曲子……”年
輕人似乎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和勇氣。 ⑧聽了年輕人的一番話,男人這才明白了,剛要開口,突然簾子一撩,從里屋走出一個睡眼惺忪的女人?!?/p>
出去,出去,你們這號人我見得多了,無非就是編個謊話騙錢,沒門!”女人說話像連珠炮一樣。 ⑨男人似乎沒有聽到女人在說些什么,他起身把自己坐的凳子拿過來,輕輕地放下:“孩子,坐下來,彈一
曲吧?!比缓蟊沆o靜地站立在一旁,欣賞而又專注地看著年輕人。樂聲響起,偌大的店鋪里,頓時像有一股清泉
汩汩流淌,又似有一陣清風(fēng)幽幽吹拂,時而低沉,時而綿長,營造出一種高雅曼妙的意境。 ⑩一曲終了,男人覺得他已明白了一切。就在他走向那個放著營業(yè)款的抽屜時,女人快步上前,一把按在抽
屜上,又開始數(shù)落起來。男人有些不耐煩了:“我不相信他是個騙子,至少,他的琴聲是純潔的!” (11)幾年后,一位在音樂上頗有造詣的老師,在大學(xué)課堂上為學(xué)生講起了這個故事:“……我在去那家店鋪
前,已經(jīng)去了很多家,但都被轟了出來,冷眼、嘲笑甚至是謾罵,幾乎使我喪失了繼續(xù)求助的勇氣。其實,不瞞
大家……那個中午我看到店鋪里的男人睡著了,心里陡然升起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邪念——偷一筆錢,甚至我當(dāng)時
想,即使在這里不成功,我也要在下一個地方得到它。然而那個男人平和地接納了我,他給了我錢,更重要的是
,他那句‘至少他的琴聲是純潔的’像一道耀眼的光芒,映照在我的心靈深處,蕩滌著我內(nèi)心的塵垢,把我從那
個危險的邊緣拉了回來?!?(12)“是的,”他說?!耙活w在困境中的心靈本已脆弱,但在人性這雙大手的下,即將跌倒的生命又重
新站了起來,因為沒有一個靈魂自愿蒙塵?!?(選文有刪改)20.開頭的環(huán)境描寫對后文的情節(jié)發(fā)展有什么作用?
21.第⑩段中那位老師說他當(dāng)時“心里陡然升起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邪念”,前文的哪些具體描寫可以看出他當(dāng)時
有過“邪念”?
22.文中兩次描寫店鋪女主人的作用是以女主人的 反襯男主人的 。23.根據(jù)對文章內(nèi)容的理解,回答下面兩個問題。 (1)第⑧段中寫道“聽了年輕人的一番話,男人這才明白了”,此時男人明白了什么?
(2)第⑩段中寫道“一曲終了,男人覺得他已明白了一切”,此時男人又明白了什么?
24.根據(jù)你對文章內(nèi)容的理解,圍繞“當(dāng)今社會需要‘人性的”’這個話題談?wù)勀愕恼J(rèn)識。(要求見解深刻,
理由充分,字?jǐn)?shù)不超過100字)
三、寫作25.親人的重逢,朋友的惜別;獲得成功的時刻,遭遇失敗的瞬間;誤會冰釋后的擁抱,絕處逢生時的歡笑……
再說胖嫂與胖叔在商場購物,搭電梯,看見一個“姑娘”(與王耳打成一片的姑娘紅紅)三人在一塊搭電梯。胖叔不時地用眼睛看了看這位衣著暴露的女郎。突然,胖嫂在后面用手?jǐn)Q了她一下。“紅紅”反過來后馬上給了胖叔一巴掌‘啪’“你干嘛!老色鬼!”‘啪’又一巴掌,“叫你擰我。打死你!”胖叔捂住臉對那女郎說“我沒有?!薄斑€撒謊?!迸尽忠话驼?,走了!
于是胖叔委屈地捂著臉對胖嫂說“剛才我真的沒有擰她呀!”
“我當(dāng)然知道你沒擰她,諒你也沒這個狗膽,只不過我見你老看著她,于是我就幫你擰了她一下?!?/p>
“?。 ?/p>
后來胖嫂,胖叔,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耳朵與她呆在一塊。于是跟蹤他們到夜總會卻被人攔住。
于是胖嫂與胖叔去逛街。這時街上正在有人用“乒乓球”游戲進(jìn)行 “免費(fèi)摸獎”活動搞詐騙。胖叔攔她不讓她去參加,但她卻堅持執(zhí)意一定要參加。
“孩子他娘,你就別去啦!這世上哪有那么好有免費(fèi)摸獎的事呀!我看這些人八成是騙人的?!迸质鍎竦?。
“這不騙人的,看!我剛才還剛摸了100塊錢呢!你看!看!反正這不用錢的,你去從他口袋里摸乒乓球,只要摸中10個紅色的,或者10個白色的就可以換1000塊錢的!”一個婦人甲勸胖嫂參加。
“對!對!剛才我也剛摸到xx分,就換了50塊錢,呵!真賺!反正不用錢摸也有摸!”這時另外一個婦人也鼓動胖嫂參加。
“真的?那我一定倒要試試看。”胖嫂擠了上前去。這時臺上那個騙子正在利用“摸乒乓球”的數(shù)學(xué)原理在騙那些無知的群眾。xx分換多少錢,xx分獎多少錢,而xx分則用50塊錢買一瓶洗發(fā)水。結(jié)果胖嫂見左鄰右舍都換了那么多錢。最多也只有一個婦女買了瓶洗發(fā)水。于是胖嫂試了一試,結(jié)果摸到了20塊錢。
“呵!看這位胖嬸嬸又中了20塊錢!快來摸呀!免費(fèi)摸!來!給你20塊!”那騙子甩了兩張10元給胖嫂,胖嫂高興極了,胖叔趁機(jī)拉她說“不要摸了,快走吧!贏了就算了?!?/p>
“走!走你這個死人頭,你看不見老娘我今天手氣這么好??!去!去!站一邊去!看老娘我怎么摸個1000塊!哈…來!來!小伙子,我再摸一次!”胖嫂中圈套了。
“哇!胖嬸嬸你這么厲害,我都不敢讓你再摸了?!毙』镒影底愿吲d,卻口是心非。
“怎么啦!你不是寫著免費(fèi)摸獎嗎?怎么又不讓摸了,大不了我摸到xx分給你買洗發(fā)水不就行了?!迸稚┯悬c(diǎn)生氣地說。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啦!”小伙子高興極了。打開口袋讓胖嫂繼續(xù)免費(fèi)摸獎。
于是,胖嫂又摸開了,但很不幸,摸到了xx分,結(jié)果她被迫用了20元買了一瓶劣質(zhì)洗發(fā)水。于是她再摸,又還是xx分結(jié)果又被逼花50元錢買了……最后她用光了身上的錢,輸紅了眼的她又繼續(xù)摸,正在一旁看熱鬧的胖叔見了著急地忙勸道。
“走吧!我們快走吧!不然我們的錢都要給你買這洗發(fā)水給買光啦!”胖叔指了指胖嫂手里捏的一大堆洗發(fā)水。
“死胖子,走開呀!別再煩老娘了?!迸稚┩屏艘话雅质宓馈?/p>
“對!大嬸!你今天運(yùn)氣這么好,一定能摸中那1000塊錢的,大不了不就多買一瓶洗發(fā)水嘛!”這時那個婦人(甲)又在細(xì)道。
“看!中了!又中了一個1000元。瞎!今天我可真倒霉透頂啦!來!給你!”小伙子把1000元給了旁邊一個婦人(乙)。
“呵!我又中了,看!我真中了1000元哩!”一個婦人(乙)拿看剛從小伙子手中的1000元向胖嫂笑了。
“我偏不信邪!”胖嫂見了又妒忌,又氣地說。
于是胖嫂又再摸,結(jié)果又摸中了xx分得花50元買一瓶劣等洗發(fā)水。結(jié)果她發(fā)覺自己沒錢了,想溜,卻被那小伙子攔住了對她說“胖嬸嬸,你這樣做恐怕不行吧!贏了不走,輸了就舍不得花50塊買我的這洗發(fā)水,想溜,沒門。做人總不能這樣子吧!”他指了指那洗發(fā)水。
“對!做人怎么能這樣呢?”甲婦人道。
“對呀!胖嬸嬸你做人不能這樣的??次疫\(yùn)氣好,不就中了1000塊嗎?我剛才輸了,還給這位小兄弟買了兩瓶洗發(fā)水呢!要是大家都像你這樣,小兄弟不就完了?!币覌D人道。
“誰……誰說我溜呀!我……我找我老公要錢買,不行嗎?”胖嫂于是對在一旁無可奈何的胖叔說“死胖子,快,快把你的錢給我!”
“?。∵@……還買這些?!迸质逯噶酥概稚┮淮蠖严窗l(fā)水。
“這什么,這……忙掏出來,不然我可要動手搶啦!”胖嫂竟想動手去搶胖叔的錢。
“這些錢你不是說給我買內(nèi)褲用的嗎?”胖叔委屈地從口袋里掏出了一點(diǎn)錢。
“哈……哈?!北娙舜笮Α?/p>
“笑……笑什么笑,你們,再笑老娘我不買了。”胖嫂生氣地扭回頭對那伙人說“先給我,大不了,老娘我的內(nèi)褲先借你穿幾天,等你下個月發(fā)了工資再買新內(nèi)褲?!?/p>
“你……”胖叔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把錢狠狠地扔在地上后走了.胖嫂從地上撿起錢,邊撿邊說“怎么啦!難道老娘我的內(nèi)褲不好穿??!又不是沒穿過!反正穿在里面別人也看不見?!迸稚?/p>
“哈……”眾人又大笑。
“你……哼……”胖叔扔下胖嫂賭氣一個人走了。
“??!笑什么笑你們。??!給你,來!再摸!”小伙子收起了胖嫂遞過來的錢,給了胖嫂又一瓶劣質(zhì)洗發(fā)水。
“胖嬸嬸,走了。我該收檔了,不玩了!下次有機(jī)會我們再玩吧!不然搞得傷了你們夫妻和氣多不好啊!是不是?”小伙子接過了胖嫂的50塊錢后說。
“你……你贏了老娘的錢就想走。你……不許走。你…你騙人?!迸稚┯门稚眢w攔住了那收拾東西想離開的小伙子。
“胖嬸嬸,你到底想怎么樣!第一,來參加這個游戲是你自愿的,我可沒逼你。第二,你自己運(yùn)氣不好輸了,關(guān)我什么事???,那兩位嬸嬸她們都不會像你一樣。誰叫你運(yùn)氣不好。第三,你現(xiàn)在手上不也提著這么多洗發(fā)水嘛!你也沒有吃虧呀?!毙』镒臃畔聳|西大聲地說。
“那你也不能就這么一走了之吧!”胖嫂用帶點(diǎn)委屈的口氣說。
“那…那你到底還想怎么樣?”小伙子問。
“讓……讓我最后再摸一把!我就不相信我今天運(yùn)氣這么差?!迸稚┐舐暤?。
“行!行!不過萬一你又中了xx分要你再買一瓶洗發(fā)水怎么辦?你現(xiàn)在手中還有50塊嗎?沒有就不要再玩了,大嬸呀!不是我說你呀!我開這種游戲這么久啦!頭一次碰見你這樣好賭而且又這么無賴的人。”小伙子道。
“你……”胖嫂
“我怎么啦!我看你還是趕快回家去找條新內(nèi)褲給你丈夫穿吧!他買內(nèi)褲的錢都讓你買洗發(fā)水買完了?!靶』镒舆呅呎f。
“哼……我的家事不用你管,我問你一句話,再來一局,來?還是不來?”胖嫂
“好吧!就依你……”小伙子剛想擺出賭具給胖嫂一次機(jī)會。旁邊的甲和乙立刻攔住他,不讓他繼續(xù)。這時胖嫂看出了苗頭。
“你們……?”胖嫂指著她們(甲婦與乙婦)。
“噢!這位是我表姐,這位呢是我的姑姑,這位是……還有啊……這種游戲的規(guī)律是……也就是說中1000元那是幾千萬分之一的機(jī)會,你懂嗎?”小伙子指著甲婦與乙說了一大堆話。
“啊……”胖嫂聽了灘坐在地上。
“表姐,姑姑,走……我們上海鮮館好好吃上一頓!”小伙子等人帶著詐騙來的錢走了。
胖嫂拿著洗發(fā)水,哭喪著回家了?;氐郊抑螅质迥闷鹣窗l(fā)水洗頭,發(fā)覺頭發(fā)都掉了不少,于是發(fā)呆的胖嫂把洗衣粉遞給胖叔,害得胖叔用洗衣粉洗頭,搞得全身癢癢。她還打算把這些洗發(fā)水賣給王媽,結(jié)果被胖叔制止了。
“王媽,你過來,過來一下我這兒?!迸稚┨嶂淮蟠橇淤|(zhì)洗發(fā)水向王媽招手。
“干啥?胖嫂,有什么要我?guī)兔Φ膯??”王媽放下了手中的活走了過來。
“沒什么!就是剛才我和那死胖子上街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種特別好用的洗發(fā)水,我覺得這種洗發(fā)水既便宜又好用,所以特地給你們帶了幾瓶回來?!迸稚拇永锾统隽艘黄肯窗l(fā)水遞給王媽看。
“這要多少錢一瓶呀?”王媽接過后看了看問胖嫂。
“不貴,不貴!25塊錢一瓶!一點(diǎn)也不貴?!迸稚┌?0元買來的劣質(zhì)洗發(fā)水想賣給王媽25元。
“??!這一瓶洗發(fā)水就要25元錢呀!嘿!胖嫂,不怕你笑話,我們母子倆在鄉(xiāng)下可從沒用過這玩意洗頭發(fā),我們都是用茶籽打油后剩下的那些渣煮開水洗頭的。這種東西,我們恐怕用不慣?!蓖鯆尠严窗l(fā)水還給胖嫂。
“怎么啦!是不是又嫌我買的東西不好!真是好心沒好報!我辛辛苦苦從街上給你們母子帶回幾瓶又好用又便宜的洗發(fā)水你都不要。告訴你,咱丑話說在前頭,你要是不買也可以,不過要是讓我看見你兒子偷用我換洗發(fā)水,那我可就對他不客氣?!迸稚┱f完接過洗發(fā)水。裝作氣憤地走開,但她卻不馬上趕緊地走,而是偷偷地等待王媽開口。
果然不出胖嫂所料,王媽聽了胖嫂所說的話之后,她趕快追上并叫住了胖嫂。
“胖嫂!胖嫂!別!別走!我不是那個意思?!蓖鯆屭s快拉住了胖嫂“我……那……那我就買兩瓶給星仔用吧!”
“嘿!這還差不多!來給你一瓶25元,兩瓶一共50塊?!迸稚┙舆^王媽從手帕中包著的五張十元的錢,并左瞧右瞧。還自言自語道“這不會假的吧?”說完遞給了王媽兩瓶洗發(fā)水。
正在這個時候,胖叔看見了,想出來制止,“王媽……不……”這時胖嫂走過去用大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說話,并把他拖在一角落惡狠狠對他說“你是不是想找打呀!上次的教訓(xùn)還不夠嗎?”她嚇得胖叔不敢出聲,他獨(dú)自一個人拿起了一瓶兌過水的米酒大口大口喝起來。
胖叔由于心情壓感到氣憤,于是借酒澆愁喝得半醉,正巧被小李子看到,小李子便勸他想開點(diǎn),別喝太多酒。
“胖叔,我勸你就別再喝了。不要再喝那么多酒啦!如果你繼續(xù)這樣下去對身體不好。”然后小李子想去奪胖叔的酒瓶,卻被胖叔躲過。他“呼”地又喝了一大口。
“唉!喝這么少量的一點(diǎn)點(diǎn)死酒,沒…沒問題,不礙事。死酒喝……喝不死人的?!迸质鍘c(diǎn)醉態(tài)地說。
“死酒?胖叔你可千萬別嚇著我,你……你不會這么想不開吧?夫妻之間吵架可是很正常的事呀!”小李子以為胖叔想自殺。
“看!你都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說喝這種被那臭婆娘兌了水,連酒味都沒有的酒,不叫它死酒那叫什么?還有叫它好酒???”胖叔指著那瓶“死酒”
“噢!原來是這樣!嘿!可被你真嚇?biāo)懒?,我還以為你這么想不開。胖叔,這酒雖然是兌了水的,可也不能像你這樣子喝呀!酒喝多了,又傷肝,又傷肺,你不懂嗎?”小李子終于奪下了胖叔手中的酒瓶。
“唉!懂!懂!老弟,這些我都懂??墒菦]有這酒解愁老哥我更傷心呀!嗚……”胖叔邊捶胸邊哭述著胖嫂的不是。
說到自己所處的位置,當(dāng)講到傷心之處。胖叔拿起一根煙,一盒火柴,卻老點(diǎn)不著,“它奶奶的,連它也欺負(fù)我?!?/p>
“抽煙不劃三,劃三不抽煙。”他點(diǎn)了二支火柴之后都沒有點(diǎn)燃。當(dāng)他點(diǎn)第三支時說了這么一句,小李子聽了便暗暗把風(fēng)扇打開,想吹滅他的火柴。
“抽煙不劃七,劃七我不吸?!闭l知第三支又滅了,于是他又說了這么一句。
“管它三七二十一,我啥時點(diǎn)著啥時吸?!弊詈簏c(diǎn)了七支都沒有點(diǎn)燃,他也發(fā)火了。他又說。
“胖叔,我看你又煙又酒的,這樣子對身體不好。書上說又吸煙,又喝酒的人比正常人短10年命。所以你一定得把它戒了?!毙±钭用Z下他手中的煙。
“書上說,書上說,你老說書!戒了?我看你還是把書戒了吧!”
“??!胖叔你別再老是抽煙喝酒了,你這樣子下去,身體會垮掉的。到時候胖嫂也會傷心的,怎么說她也是你的妻子嘛!”
“嘿!她…雖然……可是這個世界上卻不能沒有女人,就像不可能沒有男人一樣。有時候確實需要一個婦人,比如做飯呀,補(bǔ)補(bǔ)被子呀!”
“如果,世界上要是沒有女人的話,那男的還要褲子用來干什么?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不穿褲子也無所謂了。”
9小不點(diǎn)的趣事
馬戲團(tuán)在大伙的辛苦下,生意興隆,門票收入可觀。于是孫志決定放假一天讓大家外出游玩。
于是小不點(diǎn)帶著巧克力去逛街,去玩。在搭公共汽車時,售票員讓小不點(diǎn)買半票,可小不點(diǎn)卻一定買全票,但已經(jīng)沒有位置了,因為他們的位置讓一位青年小伙子的貨物給占了。
“大哥,大哥?!毙〔稽c(diǎn)叫醒了正在望著窗外的年青人。
“什么事?你干什么?”小青年轉(zhuǎn)過臉。
“請問你的這個袋買了票嗎?”小不點(diǎn)指著那一堆的貨物。
“關(guān)你什么事?沒有又怎樣?”小青年見一個小不點(diǎn)站在他面前便欺負(fù)小不點(diǎn)。
“那就應(yīng)該讓我們坐,我可是買了票的?!毙〔稽c(diǎn)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車票。于是那青年在眾人的目光下無奈地搬開了貨物。
小不點(diǎn)剛坐下,但正在這時卻看見一位老爺爺在車上,他忙給老爺爺讓了坐位,而小不點(diǎn)那樣子也引起了車上乘客的注意。
“謝謝你呀!小朋友。”
“小朋友?老爺爺你有沒有搞錯,我不小了!我是小伙子啦,可不是小朋友。”
“那你今年幾歲了?小伙子?”
“告訴你吧,我今年二十多歲了?!?/p>
“哈,都二十多歲了?那你怎么還沒有我的傘高?。俊?/p>
“那我問你,你的傘今年幾歲了?”
“噢!你這小伙子,長得倒聰明的。”
“哪里,哪里,我哪能跟你這位老大爺比呢?你看你的頭發(fā)連一根毛都沒有了,這可真是聰明到絕頂呀,明天我也去弄一個光頭來,跟你一樣,一毛不長,到時也變成了聰明絕頂啦!”
“哈……你這小可愛,那這樣一來,不就成了‘自作聰明’了嗎?啊…哈…”
“噢!這倒也是?!?/p>
“到了,小伙子,給你坐嗎?你也站這么久啦!……”
“不……不,老人家還是你坐……你坐……”
正當(dāng)他們準(zhǔn)來擋去讓坐之際,汽車開動了。老人家卻被小不點(diǎn)按住在座位上,老人急了忙大叫“司機(jī),停車,停車,我到站啦!我要下車?!痹瓉砝先思疫^站了!
劇情之一:
小不點(diǎn)跟巧克力去路邊買了兩條冰淇淋,回去之后卻發(fā)覺錢多了十元錢,于是小不點(diǎn)說“算了!回去又那么遠(yuǎn)……”可巧克力說“媽媽說做人要誠實,不能撒謊……”于是他們重新搭公共汽車回去對那個人說“姐姐,今天早上我從頭買冰淇淋的時候,你在找錢的時候找錯了十塊錢了,一百塊錢減去四塊應(yīng)該是九十六塊才對,可是……”他話音未落就被那人打斷了“去,去,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當(dāng)時為什么不說清楚,走開,走開,傻瓜……再不走我可叫警察抓你了!”
“可是……”
“可是什么……沒有什么可是的,現(xiàn)在說什么也沒有用的了,快走開?!?/p>
“走,巧克力,別跟她說了,她不要算了,反正是她自己多找給我們的錢。又不是我們偷她的,搶她的。”小不點(diǎn)聽了瞪大眼睛啦巧克力想走。
“什么?多找你們錢啦?唉!回來!小兄弟回來,有話好商量嘛!”
“你剛才不是說沒有什么可是的嗎?現(xiàn)在說什么也沒用了,我們之間沒什么好商量的?”小不點(diǎn)搖了搖他的小手。
“這…唉!小兄弟你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到底多找給你多少錢啦?”她忙拉住小不點(diǎn)
“巧克力?”小不點(diǎn)忙用手指朝巧克力一指。
“巧?多找了巧克力?”她愣住了,不解地望著小不點(diǎn)。
“不是說你,來!巧克力,算給她聽,算算這位‘可是’姑娘一共多找了多少錢給我們?!毙〔稽c(diǎn)用手指著她對巧克力說。后來那位姑娘想用一毛錢一支的冰棒給巧克力,小不點(diǎn)看見后,頭也不回走了。
正在這時一個小婦突然向他招手過去,熱情地招呼他。
“小伙子快過來,小伙子,快過來。”
“叫我嗎?”小不點(diǎn)四處張望了一下并用手指了指自己說。
“是的,過來,有件事求你,快過來幫個忙。”小不點(diǎn)一聽樂,對巧克力說“等一下,站著別走開,我一會兒回來?!庇谑侨チ?。
“大姐有什么事?”
“過來幫個忙,那個小朋友不吃飯?!?/p>
“噢!你怎么知道我是馬戲團(tuán)的?!?/p>
“???原來你是馬戲團(tuán)的人??!難怪!難怪!”
“難怪什么?”“沒有什么”
原來一個小女孩正在那邊哭泣!正當(dāng)小不點(diǎn)想搞笑逗她笑時,卻說“好了!寶貝,別哭了,快!快吃飯,你看…這…你如果再不吃飯,將來就會像他一樣長和又矮又難看?!?/p>
“你……”
鬧了半天,原來是那位人把小不點(diǎn)作為樣本哄小孩子,后來小不點(diǎn)說了一大堆話,于是那位臉紅了向小不點(diǎn)道歉并給了一元錢給小不點(diǎn)。小不點(diǎn)更氣極了,接過了錢,呸!一口痰吐在了錢上,又放在腳下踩了踩,對著那位說“有錢了不起嗎?我雖然小,可是我也是人,我也跟你一樣有手,有腳,也有感情呀我……”
他跑到巧克力面前抱住他大哭。
回去之后,小李子安慰他說“長得矮有什么不好,我們大家都得低頭跟你說話呢。人家還常說”濃縮就是精華呢?!?/p>
再說耳朵在賭場不但輸了錢,反而又欠“胡黑”幾千元,回來之后他又去向胖嫂要錢。
“兒子,錢呢?贏了嗎?贏了多少?”
“先贏了200多塊……”
“那趕快把錢交還給我呀!從今以后呀,不要再去賭了,再去賭我可要打你啦?!?/p>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快把錢上交,還給我呀!”
“可是到了后來我又輸了很多錢呀!”
“??!你把我給你的錢都輸了,那還不趕快去把錢給我贏回來。”
于是,母子倆終于發(fā)生了爭吵,耳朵要錢不成,賭氣而怒罵遷向母親。
卻說馬戲團(tuán)有信到。
“梅花,小不點(diǎn),信,你們家里來信啦!”小李子拿著兩封信大叫起來。
“哎!真的嗎?”梅花高興地放下手中的活。
小不點(diǎn)與梅花各自接過自己的信,并趕快拆開。
只見小不點(diǎn)的信上是這樣寫的。
強(qiáng)壯兒子:
首先告訴你,我還活著,而且越活越快樂,生活也越來越好。我知道你識字不多,所以我又不敢寫得太多。當(dāng)你回來之時,家里的一切都變了,因為我們把你寄來的錢買了一些東西回來。
你的父親找到了一份新工作做了大官,手下管頭目 五百多只兵呢!——在一家農(nóng)場幫人放羊,大家都叫他羊司令。好了,我想多寫一點(diǎn),又怕你不在識字。所以我不敢再寫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diǎn),你表妹她說要去廣州找你,讓你在馬戲團(tuán)介紹一份工作給她,不知找到?jīng)]有。
母親:媽媽
今天寫的
“這是什么信,廢話一大堆!”小不點(diǎn)一看傻了,因為他表妹從未來到過廣州,而且又是從鄉(xiāng)下農(nóng)村出來,最可怕的就是他已經(jīng)五六年沒有見過她了。連她是什么模樣都有忘了。
而梅花則收到信之后則在暗自哭泣,而這一切都逃不過小李子的雙眼。
“噢!慘了!這可怎么辦?怎么辦?”小不點(diǎn)拿回信自言自語地說。
“小不點(diǎn),你怎么了?怎么連你這個開心果也唉聲嘆氣起來了?”小李子問小不點(diǎn)。
“看,你看看,你看看這封信,這是什么信?!彼研胚f給了小李子。小李子接過信一看,笑得連牙都差點(diǎn)掉了下來?!斑@有什么不好,青梅竹馬的表妹從鄉(xiāng)下到省城找夫君來了?!?/p>
“去,去,又來了,什么青馬,白馬的。表妹就是表妹,不過五六年不見,也不知她長成怎么樣了?!?/p>
“什么,你已經(jīng)五六年沒有見過她啦?”小李子覺得不可思議。
“這有什么奇怪的,我大姨——嘿!就是我媽媽的姐姐從小就做了人家的童養(yǎng)媳,后來生下了我那個可憐的小表妹,于是我大姨家人有成見了,說什么只會生不帶勺的賠錢貨呀!說什么不會下好蛋。呀,總之!他們什么亂七八糟的話都敢說,我姨媽為了掙一口氣多生出個像我們這種帶勺的出來,要把我小表妹賣了。我媽媽見了過意不去,便抱回到家里養(yǎng)了起來。所以我們就像親兄妹一樣。上次回去她都比我高出一個頭了,這次不知又比我高了多少了?”
“噢!原來就是這么一回事呀!我看,你是怕你表妹比你高感到不好意思吧?我不是對你說過濃縮就是精華嗎?怕什么!”
“你都說些什么呀?我小不點(diǎn)是這種人嗎?我看你是以這個度我的這個,這個叫…叫什么心肝度肚皮”小不點(diǎn)用手指了指小李子的心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啥……心肝度肚皮。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毙±钭訋退m正了這句彥語。
“對,對!叫小李子之心度我小君子之腹?!毙〔稽c(diǎn)擺了擺手。
“那你為什么唉聲嘆氣呢?”小李子問
“這你還不懂,你看,她說過幾天要來這馬戲團(tuán),還要我?guī)退谶@里找工作,可我們這馬戲團(tuán)現(xiàn)在什么人都不缺了。再加上我表妹又不像我天生就是干馬戲團(tuán)的料,她來這里干什么?”小不點(diǎn)這一急得又直跺腳。
“這還不簡單,叫王媽教她煮飯唄,或者叫梅花,小紅她們教她騎馬耍技也行呀!”小李子對小不點(diǎn)說了一通。
“可是,我該怎么去向?qū)O老板說呀?”
“這個你大可放心,包在我身上。不過現(xiàn)在我有一件緊要的事要你幫忙?!?/p>
“什么事?”
“這件事不管你愿不愿意一定得替我保密?!?/p>
“什么事你就快說,搞那么神秘干什么?難道你連我也信不過?”小不點(diǎn)用手指了指自己。
小李子在小不點(diǎn)耳朵邊咬了幾句。
“偷?”小不點(diǎn)差點(diǎn)叫了起來。卻被小李子打了一下頭,又捂住了他的嘴,還左看右看,搞得他喘不過氣來。
“得了,干什么?想殺人呀?”小不點(diǎn)從小李子手中掙扎出來,大口喘著氣。
“小聲點(diǎn),別讓她聽見了。一句話,幫還是不幫?!毙±钭涌粗〔稽c(diǎn)。
“不幫!”小不點(diǎn)提高了音調(diào)。
“你……算了?!毙±钭尤f萬沒想到小不點(diǎn)說出這樣的話。
“不幫————是不可能的?!毙〔稽c(diǎn)故意賣關(guān)子。
“嘿!我就知道你這小家伙是夠義氣換?!毙±钭优d奮地擂了小不點(diǎn)一著拳。小不點(diǎn)往下一蹲“唉喲”小李子笑著說“別再演戲了,這回鬼才信你呢!”
“真的,唉喲!”原來這加小不點(diǎn)真的被小李子打得痛得捂住小肚子。
到了晚上,小不點(diǎn)偷偷地走到臨時女宿舍那里翻動梅花的東西,從梅花的床底下找出了今天的那封信,并交給了正在望風(fēng)的小李子。
小李子一看,是梅花的妹妹寄來的。
姐姐:
你好!在提筆之前祝姐姐你工作勝心如意,并感謝姐姐為我和父親所付出的一切。
姐姐,爸爸的身體現(xiàn)在越來越差了。醫(yī)生說他的病情已經(jīng)到了晚期,不可能有好轉(zhuǎn)的跡象了。所以爸爸說你以后別再寄藥回來了,藥費(fèi)而且療效又不大,別再浪費(fèi)錢了。你掙錢也不易。
姐姐,我打算讀完今年初三,畢業(yè)之后就跟東村的小紅姐去深圳打工掙錢。我想了很久,終于想通了,讀書也不是唯一出路,女孩子嘛,還有第二次生命。再說出去打工見見世面也是蠻好換。就像姐姐你一樣走南闖北的,多能干。
好了,信就寫在這里啦!再一次謝謝姐姐給我寄的學(xué)費(fèi),以后就不必再寄錢了。我以后一定會努力工作,好好地靠自己雙手掙很多很多的錢回報姐姐對我所付出的一切。
祝:身體健康
工作勝意!
小妹:蘭花
年 月 日
小李子看完信,終于明白了一切。于是他便叫小不點(diǎn)偷偷地把信放回去。
“小不點(diǎn),快放回去,不然被梅花看見了不好。”
“小李子,這信上到底都寫了些什么?”
可恰恰正在這個時候梅花回來了,小李子見了慌忙得攔住了梅花不讓她加房去。
“梅花,回來了?”他想不出其它話題對她說。
梅花見了他,對著他看了看,覺得奇怪極了。小李子臉紅了起來又說“梅花,我…我…”
“小李子,你今天怎么啦?吃錯藥了,我…我什么啦?一個大男人怎么說話吞吞吐吐的?!?/p>
“我……我……”小李子語無倫次。
“我…我…我什么呀?我…我要進(jìn)去換衣服了。你…你…有什么就快說呀!”梅花想進(jìn)女宿舍換衣服。她笑著學(xué)起了小李子的樣說話。
“不…不…你不能進(jìn)去,不能進(jìn)去換衣服,千萬不能進(jìn)去?!毙±钭訑r住了梅花不讓她進(jìn)去。
“奇怪,為什么我不能進(jìn)去。到底有什么事?”梅花感到奇怪,她沖了進(jìn)去。
小不點(diǎn)在里面聽了,嚇得想藏起來卻又不知往哪里藏,最后他藏進(jìn)了一件大衣柜里面。
而此時梅花進(jìn)去想換衣服,小李子忙跟了進(jìn)去。
“怎么啦?你想看我換衣服呀?”梅花調(diào)皮地對小李子說。
“不…不…我…反正你不能換衣服?!?/p>
“奇怪,真是奇怪,我換衣服你也要管,出去呀!”梅花把小李子推出了門外,并關(guān)了門。
“哇!”從里面?zhèn)鱽硪宦暣蠼兄螅坊ù蜷_了門竟抱住小李子,指著屋里說“鬼!有鬼呀!”小李子扶看安慰梅花并扶她進(jìn)去。
原來,梅花剛伸手去拿衣服之際,發(fā)現(xiàn)了一件大衣正從衣服架上跳了下來而且是無頭,里面卻在動,所以……
小李子扶住梅花打開那衣服,原來是小不點(diǎn)躲在里面行走。
“你……小不點(diǎn)?你在這里干什么?”梅花氣憤極了,突然她看見了小不點(diǎn)手里拿著的那封信。“你……你偷我的信,你卑鄙,,你好下流!”她感到委屈極了,眼淚流了出來,指著小不點(diǎn)說不出話來。
“我……小李子,這都是你給惹的禍,叫我不知不覺做了一回小偷。還給你”小不點(diǎn)氣呼呼脫下衣服扔向小李子,并把人遞給了小李子。梅花見了呆住了,她瞪大眼睛用手指著小李子,卻說不出一句話。
小李子接過信,臉更給了,走向梅花。
“梅花,我只是想幫你,我……我沒有……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啦!”小李子
“對呀!小李子只是想幫幫你,梅花你別再生氣了?!毙〔稽c(diǎn)。
“別生氣,你們叫我別生氣,你們偷我的信,欺負(fù)我卻還叫我別生氣。你們這叫侵犯別人的隱私權(quán)。我告訴孫大叔去?!泵坊ㄑb出宅去找孫大叔換樣子,卻被小李子擋住了。
“別……千萬別這樣,梅花我們只是想幫你?!毙±钭?/p>
“對呀!梅花,你可千萬別去,千萬不要去告訴孫大叔,說我們偷看你的信,不然他又要罰我這個月資金啦。我這個月都已經(jīng)沒有多少資金了!”小不點(diǎn)
“這關(guān)我什么事呀,那你們干嘛偷看我的信!”梅花怨氣未消。
“可這也不關(guān)我事呀!我可沒看你的信。真要告就去告小李子算了,是他逼著我這么干的。我當(dāng)時還勸他說“小李子,你千萬別去惹那可愛的梅花姑娘,她就像冬天里的梅花那樣不可侵犯?!笨尚±钭泳褪遣宦?,你看現(xiàn)在可好了。小李子,你自己看著辦,可千萬別害了我。你自己跟她說清楚,我走啦!”小不點(diǎn)把小李子出賣給梅花之后溜走了。
小李子望了望梅花,把信伸出來,交還給梅花,梅花紅著臉一把抓過信。
“梅花,你們家的事,我都知道了,當(dāng)初我問你,可你又不理我,我沒有辦法才叫小不點(diǎn)去偷你的信,這些都是迫不得已的呀!”他從口袋里掏出一疊錢和一張存折遞給梅花“這點(diǎn)錢你就拿著,叫你姐姐繼續(xù)讀下去。千萬不要退學(xué)!”
“不,不,我怎么可以要你的錢呢?這是你準(zhǔn)備明年上大學(xué)的錢,我怎么可以……再說我倆非親非故……我……我……”梅花見了忙把錢推回去。
“我怎么啦?難道我這錢不干凈,偷的,搶的不成?非親非故,難道一定要有親有故才能幫助一個面臨失學(xué)換小女孩嗎?”小李子越說越大聲又把錢硬塞到梅花手中。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小李子,你家境也不是太富裕,你出來打工,無非也是為了掙幾個錢準(zhǔn)備明年重新考大學(xué)的費(fèi)用,我怎么能夠為了我妹妹……”梅花還是不肯接受。
“好了!別說了,你知不知道,當(dāng)一個正在上學(xué)求知的人為了家庭,為了不再讓家人為自己過多地付出一切,而選擇退學(xué),這是多么令人痛苦的事,那種滋味你懂嗎?你不懂!可是我懂,我知道,我是過來人,這種滋味是多么地難受——就像,就像……”小李子打斷了梅花的話,他想說就像他喜歡梅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說到這里打住了。
“就像什么?”梅花不解地問。
“就像口渴的人喝不了水,還像……”小李子急得滿臉通紅,卻不敢說下去,忙把話題打忿。
“還像什么?”梅花窮追不舍地問。
“還像,還像一個男人喜歡…喜歡…”小李子又說不下去了。
“喜歡什么?”梅花終于明白一點(diǎn)點(diǎn)了。她去故意逼小李子往下說。
“喜歡,喜歡抽煙,喝酒,可是又沒有煙抽,沒有酒喝一樣,還像……”小李子越想說越急越糊涂。
“還有啊…像什么?”梅花更弄不明白了,她萬萬沒有想到小李子會這么說。
“像…像一個大男人喜歡一個女孩子可是又不敢說出來的滋味一樣難受?!毙±钭咏K于豁出去啦。
梅花聽了,紅著臉低下了頭微笑著。
小李子不知所措地抓住梅花雙手,“梅花,說句老實話!其實我打從心眼里喜歡你,我只是想幫你,沒有其它什么的?!?/p>
“小李子,謝謝你,這錢當(dāng)是我借你的,等我以后發(fā)了工資再還你?!泵坊ńK于接受了小李子的幫助。
“不…不急,我不急這錢用的,你盡管拿去算了?!毙±钭勇犃嗣u頭。
“哎喲!這么大方呀,干嘛不給點(diǎn)錢給我呀?”小不點(diǎn)與巧克力不知什么時候站在那門口,小不點(diǎn)陰聲怪氣地說笑著,一旁則巧克力在傻笑。
“去,去,關(guān)你什么事,就你多事。”小李子見了忙放開了手。
“當(dāng)然了!我們走,巧克力!我們什么都沒看見啦!沒聽見,我只聽見‘梅花,說句老實話,其實我打從心眼里喜歡你’。哈…哈…哎,繼續(xù),繼續(xù)呀!我們不妨礙你們啦!我們走!”小不點(diǎn)拉上巧克力走了。
“你……”梅花也不好意思跑開了。
10耳朵的毒計
卻說耳朵沒有向他母親要到錢,氣得要命,盲目地在街上逛,卻發(fā)現(xiàn)他的小紅跟著另一個胡黑的手下超哥,他走上去拉住小紅。
“小紅,你……你不是說一生一世都跟我的嗎?你怎么跟他……”
“小子,放開你的手?!背绲热藘磹旱卣f。
“小紅,你…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你忘了你對我說過的話嗎?你說過一生一世都會跟著我的,你忘了嗎?”
“唉!我說耳朵,你這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F(xiàn)在都是什么年代了,你以為是四五十年代呀!一條紅薯都能泡上一個女人?,F(xiàn)在時代不同了,什么山萌海誓,什么一生一世都他媽的假的啦!錢!只有錢才是最真的??上阊剑‖F(xiàn)在連自身都難保,難道你叫我跟著你捱苦,逃難不成???”小紅對著王耳說了一大堆話。
“聽見沒有,再不放手我打你啦!”超哥等人狠狠地把他推倒在地上走了。
“錢!錢!”此時此刻耳朵的眼里只有錢,腦海里也只有錢,“只有錢是真的?!边@句話的暗暗在他耳朵里久久不能消失。以至他看見一個小販正在數(shù)錢,他也想走過去搶到手。幸虧人家以為他是神經(jīng)病才放手讓他走。
于是他回到馬戲團(tuán),卻沒現(xiàn)馬戲團(tuán)里沒有人在,大伙都走開了,當(dāng)他經(jīng)過孫志房間時,一個罪惡的念頭在他那迷迷糊糊的腦海里形成了。他走進(jìn)孫志房間,小心地翻箱倒柜,終于從一件大衣口袋里掏出一疊錢出來。他拿起錢剛要走,忽然看見巧克力一個人正在外面學(xué)習(xí)玩耍雜技,于是他賊讓上心頭。飛奔出商店買了一盒巧克力糖,從里面拿出一把糖,并把那一疊錢中抽出幾張藏在盒子的最底層,上面還是巧克力糖。他把巧克力盒放在孫志的房間里,并把一粒一粒巧克力由孫志房里一直擺放至外面。由于巧克力正在專心致志地學(xué)習(xí)表演雜技,全然沒有注意到這一節(jié)。耳朵布置好這一切之后,他悄悄躲在門后面扔了幾塊金幣巧克力糖在巧克力身上,巧克力傻癡癡地望了望四周,又望了望地下,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地下的巧克力糖時興奮極了,他邊撿巧克力糖,邊走向?qū)O志的房間去了……。
耳朵見到了這一切,奸笑著,剛轉(zhuǎn)身跑出,卻撞見了胖嫂,胖嫂見他慌慌張張。
“你又想去哪呀?干嘛跑這么快,是不是又去打麻將?耳朵呀,不是好說你,你都二十好幾的人啦,也該為自己的未來好好想一想啦!媽可不能一輩子都看著你呀!”
“行!行了!你嘮叨完沒有,喏,還你錢”他從口袋里掏出一疊錢數(shù)了十張一百元錢交到胖嫂手中“連本帶利,共一千塊,還你得了吧!”
“得!得了!嘿!耳朵可真有出息了,這錢……?”胖嫂在接過錢的同時又問了一句。
“打麻將贏的唄!好了,你別再攔我了,等我贏了錢會交給你的!”耳朵不耐煩地走了幾步,想了一會又跑回來,對胖嫂咬耳朵,“我剛才看見那個神神秘秘在姨丈房間不知干什么,待會兒你去看看?!?/p>
“是嗎?真有這回事?這我得好好看看去。”胖嫂得意極了。
“我還有騙你嗎?我走了?!倍溆肿吡?。
“快去快回,媽煮了湯等著你回來!”胖嫂說完悄手悄腳地走進(jìn)去東張西望,發(fā)現(xiàn)巧克力抱著一大盒巧克力糖從孫志房里走了出來,她走上前攔住巧克力“你在干什么?”
“沒……沒什么?巧克力嚇壞了抱緊了巧克力。
“沒什么?這是什么?”王媽搶過巧克力一看?!斑@是孫志叔叔買給我的巧克力糖?!?/p>
“除了這個,你還拿了什么?”
巧克力搖了搖頭驚恐地看著胖嫂。
“沒有,我不信?!迸稚┚褂H自動手把巧克力全身搜了個遍,連鞋底都有不放過,在搜鞋的時卻嗅到了一股狗屎味。
“呸……臟東西!沒有就好,要是被我發(fā)現(xiàn)你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我可不放過你。還有啊,今天的事,不準(zhǔn)跟你媽講,不然我我掐死你,懂嗎?”胖嫂擺出了雙手,比著掐他的樣子,兇惡地嚇唬巧克力。嚇得巧克力驚恐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胖嫂走開了,這時小屁股過來了朝胖嫂“汪汪”了幾句,然后奔向巧克力,巧克力的眼淚從眼眶里流了出來,但卻又用雙手抹干凈后自言自語地說“媽媽說大男人不哭,我不哭,小屁股,我不哭,我請你吃巧克力糖。”
卻說耳朵偷到錢之后,直徑跑向胡黑的夜總會,卻被人攔住擋在外面。
“小子,怎么又是你呀!沒錢你就別再進(jìn)來了!黑哥說了,再給你兩天時間,要再不還錢,嘿嘿,到時候他自己會去找你的!”打手甲“對!以時小心你的小‘’哈……”打手乙。
“你們別門縫里看人---把我看扁了。告訴你,老子我現(xiàn)在有錢了。我是來不還錢的?!倍涮统鲆化B錢在“馬仔”們面前晃動。
兩個“馬仔”愣住了,相視了一會,其中一個跑進(jìn)去向胡黑咬了幾句。胡黑臉上露出驚訝的臉色。
“噢!這小子有錢啦!奇怪?這小子哪來那多錢呢?看來,我們的計劃得拖延一段時間啦!去!快請他進(jìn)來?!焙诮腥苏埗溥M(jìn)去。
“王哥,黑哥有請?!瘪R仔禮貌地請他進(jìn)去。
“唉呀!王兄弟,幾天不見,老哥我可真想死你啦!象你這么精明的兄弟可是難找呀!業(yè)!坐!坐!小紅出來,給王兄弟沖杯咖啡?!?/p>
“唉喲!耳朵哥,不,小王哥,小紅我,不小妹我……都是那死鬼超不好,說小王哥你這不好那不好,害得……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忘掉小妹的不好。??!來,小妹給你沖了杯咖啡,你就嘗嘗嗎!”小紅撒嬌地靠向王耳,并遞給他一杯咖啡。
王耳受寵若驚地喝了一口咖啡,卻苦得吐了了來,大家在笑,小紅乘機(jī)挑起一塊方糖給耳朵,耳朵拿走方糖,看了看糖,又看了看小紅,把方糖放進(jìn)嘴里,又挑了一塊再放進(jìn)嘴里,然后又喝了一口咖啡,后有所回味地朝大伙笑了笑。(他不懂喝咖啡)
大家看見了都在笑他,他也跟著傻笑。
“兄弟找我有事嗎?”胡黑笑了笑。
“黑哥!我是來還錢的,喏,我都帶來了?!倍涮统鲆淮蟑B錢數(shù)了一些交還給胡黑。
“用不著這么急嘛!我胡黑又不是那種少那幾千塊就會死掉的人。”胡黑并不馬上收起那些錢。
“不……我想欠人的錢,總還是要還的,我不想拖欠黑哥你的錢?!?/p>
“好!好!果然是一個漢子,守信用的兄弟!你們看見了嗎?象王兄弟這樣守信用的人這才叫出來混的。你們以后多學(xué)點(diǎn)。王兄弟,既然你這樣爽快,那這錢黑哥我就先收下了。不過以后黑哥我還有許多事得靠王兄弟你幫忙才行呀!”
“黑哥,你有什么事盡管說,只要我耳朵能幫的,我一定幫。”耳朵求之不得這機(jī)會巴結(jié)黑哥。
“好!夠義氣,夠爽快,不過這事得慢慢來,從長計劃。好事多磨嘛!??!哈哈!小紅啊,以后你可要好好對待王耳兄弟呀!千萬不可像以前那樣,要對愛情專一,懂嗎?”
“知道了,黑哥……這還用你教。小王哥,我們走,打麻將去?!?/p>
于是王耳又重陷火盆去了。
再說到了晚上眾人聚在一塊談?wù)撝鞣N問題。
“我一定要……”
“這次我得……”
孫志回來之后,發(fā)現(xiàn)準(zhǔn)備用來交稅的錢不見了。他著急得趕忙翻箱倒柜找,卻找不著,于是他急得滿頭大汗。
就在他在查找的時候,王媽走了過來了,她看見孫志正著急,于是問孫志。
“大兄弟,你在找什么?”
“沒……沒找什么?!睂O志不好意思說出丟錢了。
“那你……”王媽疑惑地問。
“噢!我…我的…我的一份合同不見了?!?/p>
“怎么樣的合同列幫你找啦!”
“不…不用了。王姐,你忙你的去吧!我能找到的?!?/p>
王媽看了孫志一眼后,出去了。剛巧碰上了小李子,就對小李子說“小李子,大兄弟他說他不見了一份合同,正在著急,你快去幫他找到吧!”
小李子二話沒說,就去了孫志房間,見孫志在急得四處亂翻。
“孫大叔,你在找什么?王媽說你不見了一份重要合同,是真的嗎?我?guī)湍阏艺铱??!?/p>
孫志抬起頭,看了看小李子,又探出頭看了看門外,順手把門關(guān)了起來,對小李子嚴(yán)肅的說“小李子,我想問你一件事,今天,有誰來過我房間里?”
“不知道,你問這個干什么?”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瞞你啦!我的錢被人偷了?!?/p>
“偷了?誰偷的?”小李子大聲叫了一下。
“噓,小聲點(diǎn),別張揚(yáng),別嚇著了他們,小李子,我相信你,也相信大伙,我真希望是我自己弄丟了,或者根本沒有發(fā)生過這回事??墒恰墒菦]想到,沒想到不見了?!睂O志越說越著急,不知所措地灘開了雙手。
“奇怪,這兩天都沒有外人來。而且我們馬戲團(tuán)以前也從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呀?”
“對呀!我也覺得奇怪,所以說這偷錢的人一定是我們馬戲團(tuán)的人,但是又會誰呢?”
“小李子你再想一想今天有誰在我房間附近走動過?”
“讓我想一想……讓我想一想。不……不會,絕對不會是他,我敢保證他絕不可能是偷錢的人?!毙±钭酉氲剿麆偦貋淼臅r候看見巧克力正在孫志的門口練習(xí)。
“誰?”
“巧克力”
“噢!你為什么這么說星仔?”
“因為今天中午我們大伙都出去逛街了,只留下巧克力一個人在這里面,本來我們說要帶他出去逛街的,可是他卻說要練習(xí)倒立雜技,于是我們就讓他守著馬戲團(tuán)。后來我們回來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呀!”
“那這就奇怪了,我也真希望千萬不要是星仔,小李子,你知道王媽是我的救命恩人,而星仔又是王媽唯一的親人,星仔雖然是有點(diǎn)弱智,但為人老實,在王媽教導(dǎo)之下連撒謊也不敢,又怎么會偷錢呢?”
“對呀!我也是這么想的。”
“可是,可是這偷錢的人又會是誰呢?”
“我知道!哈……哈……我知道?!痹瓉砼稚┰趯O志房間的外面偷聽許久了,她推門而進(jìn)。大笑起來。嚇得孫志與小李子打了個哆嗦,她一進(jìn)門,卻由于操之過急,拌上了門框摔倒在地。“唉喲!唉喲!”大叫起來。孫志與小李子趕快扶她起身。
她甩了一下手,又忘了疼,得意極了,“我知道,我知道,哈……哈,這回我可捉住狐貍的尾巴啦。”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小李子討厭地問她。
“咦!你們不是想抓住偷錢的小偷嗎?怎么?不想讓老娘說出來,好!好!老娘不說郵來,看你們怎么找?!迸稚┳谝慌匀嗔巳嗄_。吐了口水抹在傷口上“唉喲!唉喲!”又大叫起來。
孫志望了小李子一眼,示意小李子不要出聲。他蹲下去問胖嫂“大妹子,你沒弄傷嗎?”
“大妹子,這回就會說大妹子啦?說得多親切,自從我姐死后,我就再也沒有聽過這句話了?!?/p>
“你到底看見什么啦?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毙±钭託鈶崢O了,大聲訴道。
“嘿,就沖你對老娘我這態(tài)度,老娘我偏不說,你敢殺了我,煮了我?”胖嫂又撒起潑來。
“你……”小李子指著她說不出話來。
“好啦!你們都別說了。大妹子,你到底看見什么了,快說,我告訴你,那錢不但是我們?nèi)w馬戲團(tuán)這幾天辛苦所得,里面還有交稅的錢。交稅,懂嗎?不交稅,就是違法的,違法我們大伙都得倒霉。到時候我這法人代表一抓,馬戲團(tuán)就得解散,這馬戲團(tuán)一解散,你就得滾回農(nóng)村耕田,懂嗎?”孫志講明利害。
“???那這……”胖嫂不出聲了。
“那還不趕快說?!睂O志乘熱打鐵。
“行,我待會兒去幫你把小偷抓出來。不過得先答應(yīng)我個條件?!?/p>
“條件?什么條件?”孫志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還有條件。
“對!條件,就是這個月多給我五百塊錢獎金?!?/p>
“五百元?”
“要不四百九十九塊也行。”胖嫂干脆極了。
“你……”小李子氣極了。
“好!如果你說是誰,又抓住了他,這個月多給你五百獎金?!睂O志大度極了。
“好,說話算話,到時可別反悔,老娘現(xiàn)在就去抓小偷?!迸稚┻呑哌叴蠼小按蠡镞^來,我們馬戲團(tuán)有小偷,抓小偷啦!”
孫志大聲說“你干什么?想讓全世界都知道呀?”
“對,沒錯,老娘我這回得讓全世界都知道誰是小偷。抓小偷了”胖嫂邊走邊大聲叫。
大伙一聽忙放下手中活趕過來,這時,巧克力正在馬戲蓬外面的一個草垛邊,吃巧克力糖,他一邊吃一邊逗小屁股,卻全然沒有發(fā)覺危險已經(jīng)降臨。
胖嫂領(lǐng)著眾人,先去了小不點(diǎn)房,見小不點(diǎn)正在換褲子,推門進(jìn)去,嚇得小不點(diǎn)忙順手抓起一塊紙板上寫著“歡迎觀看”。擋住遮羞處,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
“你……你們干什么?”他見那么多人沖進(jìn)來,嚇壞了,說起話來結(jié)結(jié)巴巴。
“那個傻瓜在不在?”胖嫂大聲對著小不點(diǎn)說。
“誰是傻瓜,你才是傻瓜。”小不點(diǎn)一瞬間竟忘了自己的處境,松開手,用手指著胖嫂,待會兒又悟了過來,忙用雙手護(hù)住羞處,光著屁股背著大伙,“你們還不快走,我的小屁股有什么好看的,要看去看豬屁股,狗屁股?!?/p>
大伙逗笑了,小李子忙拉胖嫂出去,并關(guān)上了門。
胖嫂突然看見外面的巧克力,她氣呼呼地跑過去,二話沒說,一把抓住巧克力的脖子衣領(lǐng)連拖帶拔拖了過來,巧克力被她拖得大氣都喘不過來。小李子見了忙跑過去扒開胖嫂的雙手。
“你干什么?干嘛拉他?你……”小李子氣得想揮手打胖嫂。
“你們不是讓我抓小偷嗎?他就是小偷?!迸稚┑靡鈽O了,用手指了指巧克力。
“什么小偷,胖嫂你又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了。”梅花一把拉過巧克力,摟住巧克力的頭。
王媽走過來了,她雙手還拿著一條剛剝皮的蘿卜?!芭稚?,有話好說,別急躁,星仔又做錯什么了?如果有,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去計較?!?/p>
“不要計較?你這個做母親的整天不好好教育你兒子,你知道你兒子都做了什么嗎?他偷錢,他偷了孫志的,不!是馬戲團(tuán)的,當(dāng)然還包括我的五百塊錢在內(nèi),都被他偷走了?!迸稚┯职雅瓪獍l(fā)向了王媽。
“胖嫂,什么事情都得講證據(jù),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錢是巧克力偷的?!庇斡略谝慌哉f道。
“就是嘛,你怎么能夠隨便亂說人家是小偷呢?”
“就是嘛?!贝蠡镒h論紛紛。
“胖嫂,你又搞什么鬼把戲,在古代,象你倆這樣胡說八道,亂七八糟的人是要被人剪舌頭的。而且……而且還要衣服讓人看屁股的?!毙〔稽c(diǎn)不知何時也鉆了出來。
“我……哼……咳?!迸稚獾靡粫r喘不過氣來,她往自己胸口打了幾下,咳了幾句。
“胖嫂,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說給大伙聽聽。”王媽問胖嫂。
“怎么一回事,你問他?!迸稚┲噶酥笇O志。
“大兄弟,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媽著急地問孫志。
孫志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王姐,是這樣的,我今天早上放在房里的錢,這幾天我們馬戲團(tuán)收入的錢不見了。所以……”
“所以你們就懷疑我的孩子,懷疑我們……是不是?”王媽痛苦地流下了眼淚,并大聲說。
“不……王姐,我們不是這個意思?!?/p>
“那你們?yōu)槭裁催@樣對我的孩子,難道就因為他是弱智人,你們就用另外一種眼光看他嗎?早知這里也是一個樣,我們母子就不來了,星仔,走,收拾東西,我們回家去。”王媽拉起巧克力想回去收拾東西。
“王姐,別……別這樣,我們沒有這個意思?!睂O志著急極了,他忙拉住王媽。
“想走,沒那么容易?!迸稚┳吡诉^來攔住了王媽,“要走也得把我們的錢,包括我的五百塊錢留下。告訴你,今天上午我親眼看見你兒子從孫志房間里鬼鬼祟祟地出來,我就懷疑他了。證據(jù)……證據(jù)就是我的眼睛?!?/p>
“好了,別再說了,你給我住嘴,都是你這個王八蛋,你還害我不夠嗎?”孫志罵完胖嫂轉(zhuǎn)過身來對王媽說“王姐,真不好意思,對不起,我們……”
“不……沒什么,我知道,我自己的兒子我心里有數(shù),他被人冤枉也不是一次二次的事了。只是……只是我不敢相信你們也……天?。∥铱嗝暮⒆??!蓖鯆尷∏煽肆Υ罂?。
“媽媽不哭,媽媽吃巧克力?!鼻煽肆目诖锾统鰩琢G煽肆μ恰?/p>
王媽一看呆住了,她拿起巧克力看了一眼,突然大聲怒叫起來“這是哪來的?”
“撿……撿的,不……天……天上掉的?!鼻煽肆槈牧?,他看著王媽說起話吞吞吐吐。
“你……你……有沒有去過孫叔叔房間?”王媽憤怒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問巧克力。
巧克力驚恐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搖了搖頭。
“對!我就看見他從孫志房間里出來,還拿了這個巧克力,好象還有一個盒子?!迸稚┻呎f邊找盒子。
“這是哪里來的,你到底有沒有去過孫叔叔的房間,快說。”王媽大聲嚷著,嚇得小不點(diǎn)都跳了起來。
巧克力也嚇壞了,直哆嗦。
“到底有沒有?有沒有啊?”王媽抓住巧克力發(fā)瘋似地用力搖了搖大聲叫道,眾人忙走過來勸。
這時胖嫂發(fā)現(xiàn)小屁股正往草垛里扒什么,她走過去伸手一抓抓出一個盒子,盒子里裝著巧克力糖,他得意地往眾人面前一摔,這一摔竟把里面的錢也拌了出來。
這時眾人呆住了,胖嫂狂笑了起來,“哈哈,找到了,找到了,五百塊到手了啦!小偷抓到了?!?/p>
王媽見了,憤怒到了極點(diǎn)狠狠地甩了一巴掌打在巧克力的臉上,巧克力鼻子都流血了。巧克力雙眼望著王媽,一聲不響地,任憑血往下滴。
“走,你不是我的兒子,你走??!你這小偷,不是我兒子!小偷,不是我兒子,小偷?!蓖鯆寭u晃著身子,語無論次地邊哭前車之鑒叫巧克力走,梅花趕快扶著他。
“媽媽!我沒偷,我不是小偷,我……”巧克力捂住了臉委屈地說。
“走啊!再不走我打死你?!蓖鯆審牡厣蠐炱鹗^狠狠地扔向巧克力的頭,“你不是我兒子,不是,我……我沒你這兒子。”王媽扔完石頭之后搖晃著身子向馬戲蓬走去。
“媽媽打我,媽媽不要我了,媽媽打我?!蓖蝗磺捎錾窠?jīng)錯亂地速度很快地不知方向地亂跑,幾秒之間他選擇了一條大道,毫無目的地飛奔起來,速度之快,無人能比。
“巧克力……巧克力”眾人清醒過來之后在追,小不點(diǎn)……小屁股也在追,卻怎么也追不到。
巧克力口吐白沫,雙眼迷離,毫無目的地,但卻又飛快地跑了一條街又一條街,一條路又一條路。他不知道為什么要跑,只知道最愛他的媽媽打他,罵他,說他是小偷,“你不是我兒子,你是小偷,小偷?!彼溥吇叵肫疬@些就不斷地跑,不斷地跑,他跑呀跑,一直跑到很累,剛好看見路邊有個垃圾桶,他就貓在那角落的垃圾桶邊,后來干脆鉆進(jìn)去睡著了,以至,等到梅花他們趕到之時也找不著他。
王媽走進(jìn)了馬戲團(tuán)里,她也精神晃惚,嘴里念著“小偷……小偷……不是我兒子……別人的……的我的小偷”突然她又想起了什么,找到那包袱打開,并緊緊抱住了大金的遺像又痛哭,又傻笑。
梅花等人在一旁勸道,可又知如何才好。
這時馬戲團(tuán)除了胖嫂一個人在笑嘻嘻之外,大家都臉色不太好。等天黑了,眾人都回來了。
“我不相信,打死我也不相信。”小不點(diǎn)說。
“我也不相信,可是那巧克力里錢?”游勇
“那一定是栽贓,可是這個人又會是誰呢?”游水
“胖嫂,一定是她。”小不點(diǎn)
“不……不可能,要是她,還用得著東奔西走嗎?”游勇
“說不定她是在演戲呢!就象電影上的特務(wù)那樣子?”小不點(diǎn)
“不……不會,胖嫂她雖然奸詐,貪財,可她絕對不會有那么聰明?!庇嗡?/p>
“耳朵!”小不點(diǎn)
“不,不可能,我們都十幾天不見他啦!聽說他現(xiàn)在搭上了一個叫什么胡黑的總經(jīng)理,還勾了個叫小紅的廣州妹,那個小紅,說句老實話,看倒是挺好看的,就是那具騷勁讓人受不了。她穿的衣服那露得,倒不如不穿,還有那口紅,擦得簡直就跟猴屁股一樣紅得讓人想吐。上次,我跟我哥見到倆時,耳朵那神氣樣,哼,我當(dāng)初真想讓他吃我這一拳?!庇嗡蝗岩粔K木板打爛了。
“算了,別再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我們休息一會兒,等明天再去找找看?!庇斡抡酒饋?。
“找……找什么找,象這種人,早該死了。早死早省得再害人。只有王媽才這么傻,要是我,早把他扔了。來,來大伙,今天我請客。請大伙每人一碗白糖水,就算是為我慶功。不,要為大伙找到真正的小偷干一杯。等明兒我領(lǐng)了五百塊資金再請大伙每人二碗白糖水,不……不一支,不,二支汽水?!迸稚┑靡獾氐顾o大伙喝。可是誰也不理會她。她沒法,又走向胖叔那里拿出碗,倒了一杯糖水給他喝,胖叔把頭一側(cè),她又起了腰,說“你喝不喝?”胖叔說“不喝”“你到底喝不喝?”胖嫂大聲怒罵道。
“不喝?!迸质鍖χp眼一瞪大聲回應(yīng)道。
“你敢不聽老娘的話,不喝也得喝,”她說完竟擰著胖叔的耳朵要讓他喝。胖叔開始躲,但胖嫂仍不罷休,繼續(xù)擰他想讓他喝。
“啪!”胖叔一巴掌打在胖嫂的臉上。
“告訴你,我忍你已經(jīng)很久了,狗急了都會跳墻,況且我七尺堂堂男子漢。”胖叔終于發(fā)“男人”威風(fēng)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唉呀?你……你打老娘,看老娘我收拾你?”
“打你又怎么樣?你以為你是誰???以前我以為好男不跟女斗,讓你,忍你,現(xiàn)在倒好,昨寸進(jìn)尺,告訴你,忍是有限度的,孰可忍而不可忍,忍無可忍,我就不忍?!迸质迥凶訚h氣量來了。
胖嫂剛拿起一個木棍,胖叔抓起一個凳子??礃幼右蚣芰?,眾人圍上去勸架。
“好了,你們別再吵了。胖嫂,告訴你,你要再鬧,我就……就……”小不點(diǎn)走過對胖嫂說。
“就怎么啦?”胖嫂也不示弱,興著凳子望著小不點(diǎn)和胖叔。
“就……就……”小不點(diǎn)一時答不上來。突然他看見桌上的白糖水,也許口渴,走過去竟端起來一口喝光“就象這白糖水一樣把你喝干。
眾人哭笑不得,突然不知是誰踢了一腳胖嫂,胖嫂誤以為是離她最近的胖叔所賜,于是夫妻倆摟在一塊打上了。這時,小不點(diǎn)走近他們身邊,眾人忙勸架。“別打了,別打了?!?/p>
“別打了,”小不點(diǎn)開始大叫,后來又用腳踢了踢胖嫂,嘴里小聲說:“打死你,他媽的,打死你這死王八,肥王八,”一會兒又大聲說“別打了。別打了?!焙鋈凰匆娕稚┑脛輭鹤×伺质濉K褂醚例X在胖嫂屁股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胖嫂疼得大叫起來,松開了手?!罢l?誰咬我啦?哎呀!痛死我啦!”
剛好這時梅花端著碗從王媽房里出來,大伙丟開他們圍了上去,問長問短。梅花流著淚搖了搖頭。
“梅花,王媽什么也不吃?”
“游勇,你們打聽到了什么沒有?小李子他們呢?”梅花問。
“小李子跟孫大叔他們那邊五六個人還沒回來,應(yīng)該有線索吧!”游勇安慰道。
“那你叫大伙也早點(diǎn)休息吧!時間也不早了,快天亮了,明天再辛苦大伙看能不能再多找?guī)滋欤亚煽肆o找回來。”梅花嗚咽道。
“別說幾天,就是幾個月,幾年也得找呀!”小不點(diǎn)急了。
“去,烏鴉嘴。說不定明天就能回業(yè)?!庇斡?/p>
“是??!怕就是怕,這廣州不比咱們縣城,人海茫茫到哪去找啊!再說巧克力……唉,別說那么多啦。你閃早點(diǎn)睡吧,養(yǎng)足精神明天再找。”梅花
這一夜過得真漫長,而且各有所思。王媽時而看著相片,時而喃喃自語“小偷……獨(dú)生子,我的獨(dú)生子變成了小偷,不,我沒有這樣的兒子,我兒子,變小偷,小偷是我的兒子?!?/p>
梅花則守在她一旁左勸右勸。
“王媽,放心吧!小李子他們一定能找回巧克力的?!?/p>
“不……不……不要找他,他不是我兒子,我沒有這樣的兒子,我兒子不會偷東西的。孩子他爸呀!我對不起你呀!我不會教育孩子,我對不起你呀!梅花,不用找,不要去找,我沒有這孩子,我……嗚……”王媽又哭了起來。
天快亮了,小李子他們也回來了,梅花聽見響聲忙跑了出來,問小李子。
“小李子,找到了嗎?”
小李子垂頭喪氣地?fù)u了搖頭。
“怎么搞的,連一個人也追不回來,找不到,這可怎么辦?王媽一個晚上什么也不吃一會哭,一會又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嗚……嗚……”梅花也哭了起來,他倒在小李子懷里大哭起來。
“放心!別怕,孫大叔已經(jīng)去通知他所有朋友了。叫他們幫忙尋找,很快就可以找到的。”小李子拍了拍懷中的梅花說。
王媽在門后面聽了,痛苦地流著眼淚,坐在門后面,癡癡地盯著天花板上面。
11誤進(jìn)垃圾場
卻說巧克力睡在那垃圾桶之后,忽然連人帶桶被鏟車倒進(jìn)垃圾車運(yùn)走了,運(yùn)到市郊一個垃圾場去了。巧克力又饑又餓又緊張又害怕,摟抱著破棉被昏迷了過去。
這時一群以拾垃圾為生的垃圾孩發(fā)上了他。
“麥牙蟲,我們今天要撿多一點(diǎn)廢紙回去,不然老板會罵我們的。
“那個死大水牛他會不給我們飯吃的?!背綦u蛋(因好吃臭雞蛋而得的)
“昨天,小蘿卜頭撿到一塊很大的廢銅,大水牛獎給了他一塊蛋糕呢!”麥牙蟲
“是嗎?”臭雞蛋瞪大了眼睛,口水流了出來。
他們邊聊邊撿廢品,邊用一個棍子拔弄著垃圾。
“呀!我的媽媽呀!死尸呀!”臭雞蛋用棍子拔開一張蓋住巧克力頭的廢紙皮,剛伸出去撿時,發(fā)現(xiàn)了巧克力。他驚嚇的跳了起來并扔下廢紙皮,大叫了一聲。跑開并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一邊。
“什么?死尸?在哪里?在哪里?”膽子較大個子較高的麥牙蟲雖然也被他的叫聲嚇著了,但他的好奇心使他問起了臭雞蛋。
“在……在那邊。”臭雞蛋用手指了指遠(yuǎn)處的巧克力。
麥牙蟲看了看遠(yuǎn)處,但卻又年示不清楚。
“去,看看去?!丙溠老x捉著臭雞蛋去看。
“別……別去。我……我怕?!背綦u蛋不肯前往。
“怕什么,有我呢!”麥牙蟲拍了拍自己的服脯。
于是倆個人走近了巧克力。麥牙蟲用木棍輕輕地捅了一下巧克力的臉,這一捅不要緊,卻把巧克力捅醒了。
“唉喲!”巧克力有氣無力地嘆了一聲。
這一嘆,又嚇得麥牙蟲、臭雞蛋飛奔起來。
“鬼呀!唉!我的媽呀!鬼呀!”他們跑了一段路后,回頭不見巧克力追來,好奇心又迫使他們停下來想看個究竟,他們躲在一個石頭后邊看了許久。
“臭雞蛋,我看剛才那個不象是鬼吧!”
“不知道?反正,反正挺嚇人。死了的人,還會說話不是鬼那是什么?”
“我看他肯定沒死,他還活著?!丙溠老x
“活著?那為什么睡在垃圾堆里,會不會是跟我們一樣撿寶貝的人呢?”臭雞蛋
“不如我們回去告訴‘大水?!桑 ?/p>
“不……先不要告訴他,我們回去再看個究竟?!丙溠老x拉起臭雞蛋朝巧克力走去。
“不,我怕?!背綦u蛋往后退了退,不愿意。
“怕什么,有我麥牙蟲在,包你安全。給,拿著,如果他敢來我們就打他。”麥牙蟲塞給臭雞蛋一根木棍。他們又偷偷地靠近巧克力。
再說巧克力被木棍捅醒之后,他站了起來,用迷惑的雙眼四處張望。忽然他大叫“媽媽,媽媽,小不點(diǎn),你在哪?媽媽你在哪?我沒偷!媽媽!嗚……小不點(diǎn),你在哪!”
“你聽,臭雞蛋,你聽他在喊些什么?”麥牙蟲問臭雞蛋。
“好像是在叫媽媽,哈…對了,是在叫媽媽,還好像叫小不點(diǎn),小不點(diǎn)是什么?”臭雞蛋反問麥牙蟲。
“鬼知道,走,別怕他。問他去,如果是來搶地盤的,把他打跑。趕他走?!丙溠老x氣呼呼地說道。
于是倆人提著木棍朝著巧克力沖了上去。
“喂!兄弟!這個場子是我們的,你來這里干什么,是不是來撿寶貝的。如果是,那么你快滾遠(yuǎn)點(diǎn),不然……不然我們可對你不客氣了?!丙溠老x用木棍指著巧克力說。
“對,不然我們不客氣了?!背綦u蛋也跟著附和。
他倆手持木棍擺好打架姿勢,卻又不敢靠近巧克力。
“媽媽!我要媽媽!我要加馬戲團(tuán)!”巧克力竟大哭了起來。
“媽媽?誰是你媽?馬戲團(tuán),喂!老兄,搞清楚,這是垃圾場,不是什么馬戲團(tuán),傻瓜一個。”麥牙蟲
“我不是傻瓜,我叫巧克力,我只是有點(diǎn)弱智,我媽媽說我從小發(fā)燒燒壞了腦袋才這樣的?!鼻煽肆?/p>
“嗯!這還不是一樣,喂,你來這里干什么,你到底是什么東西。”當(dāng)麥牙蟲聽巧克力道不是來搶地盤的,示意臭雞蛋放下了木棍,并靠近了巧克力,盤問起話來。
“我叫巧克力,我……我不是小偷,我沒偷錢,我真的不是小偷。我,我想吃飯?!鼻煽肆?/p>
“我們又沒說你是小偷,你干嘛這樣子說話,奇怪!你想吃飯?你還沒吃飯?”麥牙蟲
“嗯!”巧克力
“飯倒沒有,臭面包還有一個,你要不要?!背綦u蛋
“嗯!”巧克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
臭雞蛋從懷里掏出一個有點(diǎn)發(fā)霉的硬面包,巧克力狼吞虎咽地吃著,他又吐了出來,因為,口太干了。于是臭雞蛋給了他一瓶撿來的礦泉水。
巧克力吃完面包和水,看著他們。他們也盯著巧克力。大家互相就這樣傻傻地盯了一會兒。麥牙蟲終于忍無可忍開口了。
“你干嘛不說話?吃飽了?”
巧克力搖了搖頭。
“?。∵€沒吃飽呀!吃了這么一大塊面包都還沒吃飽呀!你可真大吃呀!”臭雞蛋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覺得不可思議。
“你是誰?為什么要在這里睡覺?”麥牙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