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想要寫出一篇引人入勝的文章?我們特意為您整理了喜劇藝術論文:阮大鋮戲曲的喜劇藝術探析范文,希望能給你帶來靈感和參考,敬請閱讀。
本文作者:盧旭 單位:撫順師范高等??茖W校初等教育系
決定一部劇作是悲劇還是喜劇,主要應看整部劇作的總體性質和氛圍,而阮大鋮的四劇不僅全劇整體富于較濃的喜劇氛圍,即使就前半部的悲劇情節(jié)而言,其情節(jié)設計也與《竇娥冤》、《趙氏孤兒》等公認悲劇有著明顯的不同。
首先,從冤案的起因來看,往往缺乏有力的實際證據(jù)和必然的邏輯關聯(lián)?!洞簾糁i》里,宇文彥只因上錯船,并以粉墨敷面,兼之當時水賊海獺皮較為猖獗,便被韋初平誤認為水賊,拋下江去。并不糊涂的縣丞審案時,明知其中必有隱情,但他為了收取賄賂、向上報功,卻仍把宇文彥打入大牢?!峨p金榜》里,因在皇甫敦寓處搜出了衣巾、黃金,雖然汲嗣源當庭作證、辯駁,藍廷璋卻仍判其流配廣東。這些冤案的判定往往極為簡單草率,沒有有力的實際證據(jù),同時,判案的官吏并非道德或政治上的大奸大惡之徒(《牟尼合》中封其蔀、麻叔謀除外),如韋初平、藍廷璋都是清官良吏,只是由于一時氣惱或是剛愎自用、固執(zhí)偏見,便將當事人判定有罪。也正因為證據(jù)的缺乏、罪責的莫須有,加之判案官吏在人品、道德上的無可指責性,使得主人公所遭受的刑罰并不非常嚴厲,不至于處以極刑。所以,主人公在蒙冤受屈的過程中并未遭受到徹底“毀滅”的結局,只是受到暫時的困厄,有利于削弱冤案本身的悲劇色彩,實現(xiàn)由逆境向順境的自然而順利的過渡。
其次,從主人公面對冤案的態(tài)度來看,他們選擇的不是正面迎擊,而是避走逃遁。《春燈謎》里,宇文彥定罪入獄后,不敢直陳實情,而是遮遮掩掩、瞻前顧后,“本待將真正籍貫名姓供出,恐他解去到那節(jié)度使處發(fā)落,斷是沒命的了。故此只得隱下,仍將于俊詭名頂了一名死罪?!薄峨p金榜》里,皇甫敦與莫佽飛海上相會,被人密告官府,他沒有立即去直接辯駁來自苗帥府的“飛誣”,而是“何妨死心蹋地,永作波臣”。《燕子箋》里,鮮于佶誣陷霍都梁風月傳情、暗通試官,霍都梁也是直接逃奔西川節(jié)度使賈南仲幕中。只有《牟尼合》里,封其蔀向麻叔謀誣告蕭思遠圖謀不軌,蕭思遠曾想過要“我就出頭與他抵辨一番,討個明白,死也不懼”,“猛拼七尺付刑司。便就箯輿,青天湛湛難裝砌。做厲鬼咆哮尚可為?!钡S即又聽了妻子的勸告后“,改變了姓名衣服,潛避他鄉(xiāng)外郡”。因為劇中主人公在蒙受不白之冤后,多較為清醒理智,認為如果自己直面迎擊、當場辯駁,不但不能洗脫罪責,反而可能身陷囹圄,以致身首異處。于是他們的第一選擇就是改名換姓、潛避異鄉(xiāng)。在突如其來的冤獄構陷面前,他們不愿意也沒有力量去直接迎擊,而是甘心或無奈地屈從于命運的安排,要么想一死了之,要么就遠遁他鄉(xiāng),表現(xiàn)出的是一種書生的軟弱氣質。
最后,從主人公遭受冤屈的過程來看,其所受苦痛并不是很多,且常有善人的鼎力相助。《春燈謎》里,宇文彥被捕入獄后,幸虧小吏豆盧詢殷勤照看、勸慰,使他在獄中免受許多苦楚,還為其洗脫冤獄而多方打探。《雙金榜》里,皇甫敦被流配廣東后遇見莫佽飛,莫了解詳情后深悔連累皇甫生,于是多加庇護?;矢Χ氐泥従诱矎┑酪蛲槠湓庥?,便將其子撫養(yǎng)成人?!堆嘧庸{》里,霍都梁因懼禍而逃奔西川節(jié)度使賈難仲幕中,時值安史之亂,而他非但沒遭受顛沛流離之苦,反而被賈委以重任?!赌材岷稀防铮捤歼h離家后相繼得到芮小二夫婦和達摩的救助,蕭子佛珠也得到王僩的解救與令狐頔夫婦的養(yǎng)育??梢?,主人公在蒙冤受屈的過程中,不但沒有遭受“毀滅”的結局,而且由于諸多善人、貴人在其危難之中伸出援手,使他們所受的痛苦、磨難也并不是很多,這也削弱了悲劇情節(jié)的沉重性。
阮大鋮四種劇作鮮明的喜劇風格,除了表現(xiàn)為以悲襯喜的總體結構外,還有來自其情節(jié)設計的巧妙藝術手法,其中使用最為頻繁、最受人稱道,同時也最易為人們詬病的技巧是誤會與巧合。
誤會的發(fā)生總要引出種種矛盾的產(chǎn)生或激化,劇中人物為事件的表象所蒙蔽,他們按照各自理所當然的思維邏輯固執(zhí)地堅持下去,越是爭得不可開交,越顯出這一爭執(zhí)的無意義和荒謬。巧合是指某些人物、事件湊巧符合某種特定關系,或他們恰好在某方面相同或相似。戲劇是受時空因素限制較大的藝術種類,要求劇作家更為集中、有效地反映紛繁復雜人情世態(tài),運用“巧合”這一藝術手法,便可通過描繪偶然性來揭示必然性。誤會、巧合常常并提,是因為它們之間存在著密切聯(lián)系。巧合容易引起誤會,或者說誤會是巧合的結果,二者之間具有一定的因果嬗變關系?!洞簾糁i》里,因半夜起風,宇文行簡和韋初平兩家的船改變了停泊地點,加之宇文彥和韋影娘在呼喚仆婢歸船時,因為“承應”與“春櫻”的聲音相近,二人錯上到對方的船上,于是引發(fā)了后來的種種誤會,這是由于人物姓名在讀音上的接近,而導致的對于不同人物的誤認。此外,某些特定事物湊巧都出現(xiàn)在本不屬于它們的場合,便自然引起了人們的誤會,進而做出錯誤的判斷?!峨p金榜》里,莫佽飛趁元宵燈節(jié)偷了皇甫敦的衣巾,假扮一書生混入安撫使藍廷璋府庫,盜走龍母寶珠和黃金一錠,棄衣而去,來到皇甫敦寓處,趁他酒醉未醒,留下黃金作為酬謝。藍廷璋因看到了正巧從衣巾里掉落的書信而知是皇甫敦之物,并在其寓所發(fā)現(xiàn)丟失的黃金,由此斷定必是皇甫敦偷竊了寶珠??梢姡珊峡梢詫е抡`會的產(chǎn)生,正因為某些人、事湊巧符合一定的條件或關系,便容易使當事人被這種表面的一致性或相似性所蒙蔽,于是做出了錯誤的判斷或采取了不適當?shù)男袨椤?/p>
阮大鋮的劇作題材多是自出機杼,他以充足的信心和勇氣進行藝術虛構,他說自己的《春燈謎》:“其事臆也,于稗官野說無取焉,蓋稗野亦臆也,則吾寧吾臆之愈。”[3]5這些構思奇巧的喜劇情節(jié)也絕非異想天開、憑空虛構,而是在誤會、巧合的情節(jié)中,有著嚴謹、細密的埋伏照應,也就是李漁所說的“密針線”?!洞簾糁i》第二十六出《吁觸》里,宇文彥在獄中撞地自盡未果,“傷面流血”,豆盧詢讓禁子取來膏藥,“禁作將包頭捆頭,膏藥貼生面介”。這一細節(jié)似乎只為表明豆盧詢對宇文彥無微不至地關心愛護,而實際上更重要的是,為下文哥哥對面認不出弟弟的巧合、誤會埋下伏筆。第二十八出《釋累》里,李文義(即宇文彥之兄宇文羲)在提審化名為于俊的宇文彥時,正因為宇文彥臉上貼著膏藥,才沒有認出他就是自己的同胞兄弟。阮大鋮文思嚴密,不露破綻,充分利用細節(jié)上的埋伏照應制造出了種種矛盾、巧合,具有濃烈的喜劇氛圍。如王思任所言:“中有十錯認,自父子、兄弟、夫婦、朋友,以至上下倫物無不認也,無不錯也。文筍斗縫,巧軸轉關,石破天來,峰窮境出。”[4]169韋佩居士認為《燕子箋》也同樣“抅局引絲,有伏有應,有詳有約,有案有斷。即游戲三昧,實御以左、國、龍門家法;而慧心盤腸,蜿紆屈曲,全在筋轉脈搖處,別有馬跡蛛絲、草蛇灰線之妙?!盵5]627
在喜劇中靈活地運用誤會和巧合手法是非常必要且有效的,王思任曾言:“天下無可認真,而惟情可認真;天下無有當錯,而惟文章不可不錯。”[4]170文章需要通過展示“錯”的偶然性來揭示情理的必然性,但過于頻繁地展現(xiàn)事物的偶然性,整個情節(jié)的發(fā)展變化全部由偶然性來主導,即誤會、巧合運用得過多過濫,偶然性取代了必然性,就會將傳奇的新奇性推向極端?!洞簾糁i》共有“十錯認”,誤會、巧合幾乎成了整個劇情發(fā)展的最重要因素,單是人物改名換姓就有數(shù)次。韋影娘改為尹氏女,宇文羲改為李文義,主人公宇文彥更是連續(xù)兩次更名,先后改為于俊、盧更生。人物更改了名姓,而其實質并未發(fā)生變化,外人也不得知曉,這就在名與實、形式與內(nèi)容、表象與實質等方面出現(xiàn)了矛盾,以此制造喜劇效果。但過多、過頻的改名換姓會使觀眾對這種無變化的單調(diào)重復感到厭倦,對劇作者熟練運用多種喜劇技巧的能力產(chǎn)生了懷疑,使劇作由竭力追求的曲折離奇走向了反面的單調(diào)貧乏。張岱在談到袁于令《合浦珠》時,批評了這種創(chuàng)作傾向:“傳奇至今日怪幻極矣!生甫登場,即思易姓;旦方出色,便要改裝。兼以非想非因,無頭無緒;只求熱鬧,不論根由;但要出奇,不顧文理?!盵6]249阮大鋮對于戲曲新奇性的追求本是無可厚非的,其創(chuàng)新獨造的勇氣和努力也值得借鑒,但有些劇作卻走向極端,愈出愈奇,以致達到不顧情理必然性的荒誕不經(jīng)的地步。
阮大鋮的戲劇藝術成就較高,不但精于曲詞創(chuàng)作,而且通曉舞臺演出藝術特點,他家蓄聲伎,親自排演,“阮圓海家優(yōu),講關目,講情理,講筋節(jié),與他班孟浪不同。然其所打院本,又皆主人自制,筆筆勾勒,苦心盡出,與他班鹵莽者又不同。故所搬演,本本出色,腳腳出色,出出出色,句句出色,字字出色。”[7]141阮劇濃烈的喜劇氛圍很大程度上源于插科打諢的技巧,這種滑稽調(diào)笑的穿插可以調(diào)節(jié)情節(jié)冷熱氣氛,逗觀眾發(fā)笑使其提神醒腦,有些科諢可以非常自然地融入故事情節(jié)或人物語言中,并非是生硬地插入。
首先,從喜劇語言方面來看,《石巢傳奇四種》的諢言依其與劇情及劇中人物的關系疏密,可分兩種:一是外交流式諢言,一是內(nèi)交流式諢言。外交流式諢言主要指人物上場時較為滑稽地自報家門,或對于某些人情、事理的調(diào)笑性敘述。這類語言與戲劇內(nèi)部故事情節(jié)關系不大,或單純?yōu)檎宫F(xiàn)人物自身的滑稽性格,或對于人情世態(tài)有所諷刺、揭露。從這類諢言往往面向觀眾表述,易產(chǎn)生表演的“間離效果”,演員與角色保持一定距離,而觀眾也可以保持“旁觀者”的清醒狀態(tài),用較為理智、冷靜的態(tài)度來評價舞臺上的事件,這就容易產(chǎn)生喜劇效果。他這番登場自述是具有間離效果的外向交流式的,展現(xiàn)出一個紈绔子弟不學無術、大言不慚、詭滑浪蕩的性格特點。而且他毫無顧忌地自暴其丑,甚至是以一種自矜、夸耀的態(tài)度展示出來,這就使他的登場獨白以夸張、滑稽的方式獲得了批判和諷刺的藝術效果。內(nèi)交流式諢言,是指劇中人物在相互對話過程中所涉及的滑稽言語。這類諢言有助于展示人物性格,尤其是凈、丑的喜劇性格,還可以調(diào)節(jié)演出節(jié)奏,活躍劇場氣氛?!按舐郧洳霍[場處,得凈、丑間插一科,可博人哄堂,亦是劇戲眼目?!盵1]《牟尼合》第二十九出《塾哄》中,令狐賜與鄰家張咬住(丑扮)一起讀書,一日兩人入館遲到,當蕭思遠問及原因時,令狐賜道:“不瞞先生說,學生家母今日誕生,故此來遲?!痹賳枏堃ё?,張答道:“不瞞先生說,學生家母今日誕生,故此來遲?!笔捤歼h怒道:“胡說,他的母親今朝誕日,難道恰好都儹在今日?定是說謊,要打?!睆堃ё∞q解道:“學生這蛋,不是他的那誕,是家下養(yǎng)的一只母雞正在窩里生蛋。我家母親說,咬住你侵晨空心,且不要館中去,待母雞蛋生了,煮與你吃去,是這個蛋?!倍舜鹫Z一模一樣,但丑利用“誕”與“蛋”的諧音雙關,構成兩重不同的意義,兩重意義相互干涉、沖突。在注重忠孝節(jié)義的倫理道德社會里,一個是莊重嚴肅的母親生日,一個卻是卑俗無聊的母雞生蛋,丑角的諢言把崇高的精神的東西降格為卑俗的物質的東西,這就使精神與身體、崇高與鄙俗、莊重與油滑、人與物等截然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事物混淆起來,柏格森認為:“凡與精神有關而結果卻把我們的注意力吸引到人的身體上去的事情都是滑稽的?!盵8]34
其次,從滑稽動作來看,阮大鋮注意到“科”與“諢”之間聯(lián)系的緊密性,他在劇作中有不少明確的滑稽動作提示,使人物在表述諢言或唱白的過程中,以滑稽性的動作相配合,取得了極佳的喜劇表演效果。另外,科諢表演也絕非凈、丑的專利,“科諢二字,不止為花面而設,通場腳色皆不可少。生旦有生旦之科諢,外末有外末之科諢,凈丑之科諢則其分內(nèi)事也。然為凈丑之科諢易,為生旦外末之科諢難。雅中帶俗,又于俗中見雅;活處寓板,即于板處證活?!盵9]57生、旦、外、末的角色性格具有莊重嚴肅的特點,一些“惡俗”、“淫褻”的科諢不可能由他們來表演,要想充分發(fā)掘各類角色性格中的喜劇因素,為全劇制造更濃的喜劇氛圍,就需要多為生、旦、外、末設計一些“雅中帶俗,又于俗中見雅”的科諢?!洞簾糁i》第二十五出《湘省》中,宇文行簡夫婦(分別由末、老旦扮演)的大兒子宇文羲考中狀元,因鴻臚誤傳名姓,皇帝便欽賜更名李文義,而宇文行簡也父以子貴,升了五經(jīng)博士,改姓為李。宇文夫人對丈夫道:“孩兒頭角崢嶸,你也欽賜該姓,真是李牛之子骍且角了?!倍恕跋嘈椤?。《論語雍也》有:“子謂仲弓,曰:‘犁牛之子骍且角,雖欲勿用,山川其舍諸?’”冉雍的父親是低賤之人,孔子用犁牛比喻冉雍的父親,認為冉雍雖然出身低微,但他自身學識淵博、道德高尚,是完全可以擺脫出身的局限而仕進為官、實現(xiàn)自己人生價值的。劇作借“李”、“犁”語音上的相似,構成諧音雙關。宇文夫人借冉雍的典故來說明兒子的才華和顯貴已超越父親,并調(diào)侃自己丈夫是父憑子貴。這一科諢一方面符合角色末和老旦的性格特點,符合人物出身書香門第的身份和修養(yǎng)特點,另一方面它將諧音雙關融入了典故的活用之中,顯得含蓄蘊藉,是一個典型的“雅謔”。
最后,單獨的科諢笑料固然可令觀眾解頤,但如果將它們自然融入富于喜劇氛圍的情境之中,構成一個在特殊條件下有著相對完整的人物矛盾關系的喜劇場景,這種喜劇氣氛會更加濃烈,且可以包含特定的思想意蘊?!洞簾糁i》第三十一出《鬧祠》中,宇文彥來到黃陵廟穿戴起自己原來的衣巾,廟中道士以為鬼魂出現(xiàn),個個驚惶失措,亂棍打走宇文彥。此前,廟祝師徒以為宇文彥早已不在人世,而宇文彥對此情況毫不知曉,于是矛盾的雙方都不了解真實情形,都為假象所蒙蔽,產(chǎn)生了極大的誤會,喜劇效果也正由此而產(chǎn)生。廟祝師徒表面上整天與鬼神打交道,而一旦見到“真的鬼魂”,卻又極度恐懼,他們在特殊條件下的無意識行動真實地展現(xiàn)了其虛偽、膽怯的本質,這又與他們平時神圣崇高的神職身份形成了較大反差。而宇文彥不明就里、一派無辜,卻先被當作盜賊,后被當作鬼魂,最后被一通亂棍打出門外,無辜受屈、狼狽不堪。這一喜劇場景便出現(xiàn)在矛盾雙方都抱有極大誤會的情況下,展示出他們之間的并非不可調(diào)和而是一觸即破的喜劇性矛盾,尤其是他們自身性格、經(jīng)歷與現(xiàn)實狀態(tài)間的矛盾。與之相似的喜劇性場面還有《雙金榜》里《廷奸》一出,朝堂之上,皇甫孝緒和詹孝標(即皇甫孝標)互相揭露對方父親的種種罪案、過失,“嫡親骨肉,對面卻不相認,真是可笑”。
阮大鋮的戲劇并非單純追求曲詞奇巧的案頭之作,“阮圓海自撰曲本,《燕子箋》、《春燈謎》先出,家伶奏伎竟詡新聲。”[10]629他蓄有家伶,親自排演,對于傳奇戲曲的舞臺藝術是非常熟悉的,所以,他創(chuàng)作的科諢,能夠使劇中角色在舉手投足、曲白科介之間都表現(xiàn)出性格鮮明的喜劇特征,還可以調(diào)節(jié)快慢節(jié)奏、冷熱氣氛,使舞臺的喜劇氣氛熱鬧而不粗俗,典雅而不板實,也讓觀眾在詼諧妙趣中達到放松身心、賞心益智的娛樂效果。